电光火石间，白栩后背窜起冷彻骨髓的寒意。
五感迟钝，思维凝滞，视野像跳动着噪点的劣质显示屏。
源自生物本能的威压让他一时无法思考，眼睁睁看着楚铎拔枪射击。
砰——！
时间仿佛无限制延长，陆远阙背对楚铎的枪口，张开双手挡在白栩面前，美丽的金瞳缓缓淌血，痛苦又依恋地望向他，喃喃低不可闻的爱语。
多年的战斗本能终究发挥了作用，白栩重拾对身体的控制权，揽住陆远阙的腰就地一滚，踹飞医疗床为掩体，在一声巨响中躲进了狭窄的化验室。
白栩闭上眼深呼吸，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搞砸了一切。
是什么给了他能完成潜伏类任务的自信，是C－的伪装还是D＋的话术。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揉了揉怀里毛绒绒的脑袋，油然而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荡。
“小骗子，你没对我说实话吧。”他惩罚性地捏捏少年的耳垂，“我们可能要死在一起了。”
啊，糟糕糟糕。
陆远阙的心跳飙升到180，砰砰作响地撞击胸腔，每一下都在欢呼雀跃——
老婆意识到我有所隐瞒，还和我贴贴。
他愿意和我在一起，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这是他可以获得的幸福吗？
太响了，会吓到老婆。
陆远阙捂住胸口，严厉告诫心脏不许再跳那么大声，用袖口擦干净脸上的血迹，这才轻轻用侧脸蹭白栩的掌心。
“我不怕死也不怕痛，我只是在找借口亲你。”红晕从耳根一直扩散到脸颊，仿佛在因为说谎而愧疚，“我是不是太坏了？小白，你别不要我。”
虽然话术只有D＋，但白栩后知后觉陆远阙有点茶，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陆远阙飞快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捂住胸口害羞得红了脸。
白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