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三日,忽见全端、胡冲二人回来,满脸沮丧气色。周处好奇,便问二人为何这般苦恼。二人互推对方却不肯说话。

    半晌,胡冲气呼呼道:“我们俩都是好心。说到了鄱阳这个地界,咱们是主人,好好接待小风,千方百计讨她欢心。陪她四处游山玩水,况且又是有我父亲照拂,想做什么不行?谁知昨日下午在莲花山桥畔,见到了她的朋友,竟然是个一个十二三岁年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周处笑道:“臭小子怎么啦?你们干嘛生那么大的气?你们不也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吗?哈哈哈……瞧你们现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

    全端也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不知道。她见了那臭小子,上前抱住又跳又笑。哪里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胡冲道:“何止如此。那小子更不向我们瞧上一眼,牵了她的手便走,十分亲热。咱们兄弟何曾受到过如此冷落。欲待发脾气,又觉得小风面子上不好看。欲待不当回事,面子上当真有些挂不住。一怒之下,我和全大哥便回来了。谁知他们二人连道别也没有,便自去了。待我下次遇上那全臭小子,非打他一回不可。子隐,到时,你可别拦着我呀!”

    周处大怒,道:“二位哥哥,我怎么会拦你们?下回遇着这个臭小子,我帮你们一起揍他,找回咱们兄弟的面子。”

    全端胡冲回嗔作喜,拉住周处道:“好兄弟!”

    周处又道:“这两日在军营玩耍,操练虽紧,却十分没意思。官兵们都说彭绮远遁,不敢来攻,十分无能。爹爹说官兵虽占优势,却也追之不上,攻之难胜,因此要好好整顿操练,方可进军攻山。只有消灭彭绮,百姓方能安享太平生活。我左右无事,忽地想起一件大事未干。”

    二人都道:“何事?”

    周处道:“前年,我们兄弟三人前去打猎。遇到一个老头儿,言说那三害的事情,你们可曾记得?”

    二人道:“记得,记得。”

    周处道:“你我去年在钱塘小孤山,灭了彭式,已除一害。老头儿说南山猛虎,长桥蛟龙害人不浅。近日,听说猛虎伤人之势愈烈,那南山之下已经无人居住。我们不如前去猎虎除害可好?”

    全端胡冲二人齐道:“好极,好极!”

    全端沉思道:“只是听说那山中老虎愈加猖獗。在彭绮举兵之前,不仅频繁出来伤人,连郡里派出的打虎队人员也频繁失踪,以至于无人敢再提打虎之事。”

    胡冲挠挠后脑道:“那虎乃凶兽,等闲人等自然近不得它身。可比不得钱塘的虎山君可爱。为民除害,我们还怕死不成!奈何没有神兵利器,空手搏虎,也是枉然。”

    周处笑道:“若要称手兵器,两位哥哥可敢随我去取么?”

    二人齐声道:“自然敢去!”

    周处笑道:“寻找神兵利器,哈哈,小事一桩,我来安排。”

    第二日,周处同二人骑马直奔鄱阳湖,向渔民租借了一条渔船,并买了两筐鲜鱼载着一同驶向湖心而来。但见湖波荡漾,一碧万顷,山色湖光,美不胜收。待船驶到离湖二十里左右的一片区域,周处叫声:“停。”笑着道:“二位哥哥,你们要的神兵利器,只在此间。”

    二人见湖光耀眼,眩人双目,不由吃了一惊:“子隐,莫开玩笑。纵然湖底有再好的宝贝,我们也取不上来。”

    周处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请二位哥哥静静地看一场大戏。”俯下身来,面对湖水咦咦唔唔鸣叫,声音高低变化,宛若吟唱。

    二人奇怪之极,知周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也不打断他。忽听水声哗哗,远处有物涌涌而动,渐行渐近,掀波逐浪,气势十分惊人。全端略一端详,猛地惊叫起来:“不好,鲨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