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无奈笑着摇头,凑到她身旁缓缓道:“我一直欣喜阿桃在此事上主动开放,果不其然,居然会动手撕夫君的衣服了。”

    阿桃到底不是恪守礼仪的中原闺秀,她纵是害羞,也不甘落下风,索性扬起红扑扑的脸蛋,挑了挑眉,道:“那怎么办?我赔给你好了。”

    燕珩跟着阿桃坐在地上,一手撑地,歪斜斜地往后仰,一手搭在膝上,好一派风流样,“那不行。”他道:“赔一件心意不诚。”

    “那你要怎么样?”

    燕珩佯装想了想,道:“你给我缝一缝。”

    阿桃闻言把头摇得拨浪鼓般,“不行,我不擅长针线,你是知道的。”

    “没事。我不嫌弃。”

    阿桃憋着嘴不动窝,燕珩坐起来些,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去吧,去吧。”

    因燕珩是坐在地上,阿桃挺直背脊比他高出一截,从这个角度,燕珩扯着她的衣袖摇晃的动作,就好像小孩子要糖果一般。

    阿桃哪里禁得住他这般磨人,终究站起来拿来针线,比着燕珩今天一身黑色衣袍取出颜色相近的针线,就着光对准针尾小孔,将黑线引进去,心里默算长度,线端打结,准备就绪。

    此时,不劳阿桃出声,燕珩直了些身子,将那临近锁骨的地方挺送到阿桃跟前,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极其近,阿桃都能感觉他的呼吸。

    真是服了他,阿桃别过脸去,没好气地道:“脱了衣服,哪有这样缝的?”

    “怎么没有。”燕珩握住阿桃的手腕放在胸口,道:“你就这样缝。”

    “那针尖扎到你怎么办?”阿桃呼道。

    燕珩耸了耸肩,“我破糙肉厚,不怕疼。”

    阿桃揉了揉额角,她太清楚燕珩了,在旁人面前可以清冷高贵,在她跟前能变成一块牛股糖,缠着你粘着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法,阿桃只能硬着头皮更加凑近燕珩,捻起丝线崩坏的口子,缝制起来。

    他的呼吸吹拂阿桃的额上的碎发,只要燕珩一低头,就能亲上她的脸颊,然若有似无的触碰,比实打实的亲吻更令人心绪不宁,神思飘忽。

    燕珩虽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可阿桃与他若即若离,却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克制而浓烈。

    她的口舌有些发干,衣料下渗出薄汗,几乎要拿不住针。

    燕珩亦能感觉到阿桃,她的手都开始发颤,燕珩不禁微微笑了,“你抖什么?”

    他这话不压于平地惊雷,捏在指尖的针一偏,真的刺到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