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给你提个建议。”
江怀游把艾旬南抱进浴室，放下来后两人腿都在抖，互相洗净了乱七八糟的体液，又双双迈进浴缸。浴缸里，两人相对而坐，艾旬南说话了。
“下次不能玩这么过火。”艾旬南皱着眉，很认老地说，“尿出来……没那么难受，但是我年纪大了，不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不加节制。射一射就好了，你要是喜欢我让你尿出来，别给我扯什么爽了都会尿的歪理，你当水龙头呢？”
只小三岁的江怀游听什么都点头，揉着艾旬南紧实滑腻的，看不出年龄痕迹的小腿。
艾旬南往后靠着身子，也礼尚往来地摸回去。两人腿都跪着趴着抬着大半晚，多少有些麻，可江怀游心思绯绯，艾旬南一摸就要涨潮，揉到绵软处更是眼角飞红，缩着屁股不让摸了——再摸就要忍不住了。
艾旬南没看出来他的小九九，他饱尝性事的甜苦，一时半会起不来婉转的念头，舒舒坦坦地享受完按摩，最后也是被江怀游拉出了浴缸。
两人在浴室的蒸汽里待久了，出来才闻出屋子里腥气有多重。当时江怀游是踩着性液走过来的，现在还能看到地板上不清晰的脚印，源头的整张床淫靡不堪，快被爱液浸泡透了，床垫也没能幸免，掀起床单就是蒙头盖脸的欲气，泛滥成灾。
“南哥……”江怀游被那味道扑了一脸，捂着脸不好意思了半天，才蹲在床边忧愁地问，“这得赔钱吧？”
“我赔，不用你管。”艾旬南从包里扯出备用的衣服，快速换好后转过身，看到江怀游还蹲在那里，这才想起他好像没衣服穿。
“估计得好多钱……”江怀游想了想银行卡里的数字，他也不是赔不起一张床，只是心疼钱被用在了这个地方。还有衣服也不能穿了，做一次糟蹋了一圈东西，搞破坏一样。
看着江怀游暗自伤神，艾旬南觉得自己又恶劣又不知人间疾苦，他衣冠整齐地站着要走，江怀游却湿漉漉地留在一片狼藉的原地，默默计算一场性爱的价格，好像和那张床一样可怜，都在指控他不贴心的嫖娼。
“别看了，我说过不用你赔。”艾旬南把浴袍扔到江怀游身上，手里持了个吹风机，坐到椅子上拍拍大腿，“蹲这来，给你吹头发。”
江怀游一愣，没料到结束后还能有这样的待遇，慌忙穿好浴袍，受宠若惊地蹲下来。他肩膀很宽，艾旬南只能把腿分得很开，让他靠在椅子边缘。
江怀游蹲在地上，觉得这样比做爱感觉还要好。吹风机响起呼呼的风，艾旬南用手指穿插着梳理他的头发，头顶于是痒痒的，像猫爪挠弦。
艾旬南没有给别人吹头发的经验，把发顶吹出一个个漩涡，抓来抓去地，玩够了也差不多干了，就关了嗡鸣的吹风机：“好了，起来吧。”
江怀游回手想帮艾旬南吹头发，却遭到拒绝：“你去收拾东西，我自己吹。”
江怀游只能可惜地放弃，他又变成了对艾旬南百依百顺的下属，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开窗散去屋内的气味。
等跑腿的衣服送来了，两人又变成人模人样的上下级，退房离开酒店。
外面的雨依旧瓢泼，冷空气一粒粒地跳跃在皮肤上。现在的场景和来时似乎没有不同，江怀游感觉自己像穿越了两条时间线，在潮冷和暖热间横跳两次，就……就变大人了。
真突然啊。
释放过度的艾旬南早没了起初的亢奋，上车后就窝在后座，身上盖着外套睡觉。江怀游开着车，音响里放着粤语歌，在南腔软调里慢慢驶出电影一样短暂而美丽的时刻。
“明天双休。”两人回到家门口，艾旬南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一边开门一边说，“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