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奇被这突如其来的残肢吓的不清，一下子将这断手丢到了一边，在他身旁蹲着的是他们队里的厨子老爹。也是东北过来的老白俄，看到这条残手，呵呵一笑，拾捡起来左右打量了一番，随后用力展开了这残肢的手掌，往上面吐了口唾沫，然后擦拭干净。放到眼前仔细的瞧了起来。
“娘的，果然是短命鬼，生命线这么短！”
说完，老汉撸下了断手手指上的一个金戒指，随手就将断手往后丢了出去，然后往手中的金戒指上吹了吹，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回头对着小维奇说道。
“怎么，怕了？小家伙，放心，这打炮就和玩骰子一样，谁生谁死天注定，所以呢，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只要太平的在这蹲着，该你不死你绝对死不了。
要我说啊，你也算倒霉，就进了我们队了，我们的骑长不会做人啊，整天得罪人，所以，你看，我们队总是往最危险的地方派。
以后长点心眼，听骑长的吩咐，该咋样咋样，千万别自己想一出是一出，你看看，那些天上飞的家伙，都是不听话的家伙。”
说着，老汉低着头往右侧随手一指。在小维奇探出头去的注视下，一颗炮弹好死不死的落入远处的壕沟里，炸的一片血肉纷飞，此时，在小维奇的心中，才刚刚懂了什么叫战斗。
正在他在发愣的时候，突然，他的左侧，那尖锐的哨声响了起来。这时的炮击还没结束，伴随着着炮声，这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刺耳，让小维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入阵，入阵，苏联人上来了。”此时，骑长那沙哑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此时他才反应了过来，从沟底拾起了自己的骑枪，麻利的取下了塞在枪口的牛皮。往自己的战位冲去。
炮弹还在自己的身后肆虐，烟尘弥漫，小维奇完全看不清对面的情况，只是依稀间，觉得远处有些响动。
“都听好了，等一下，先打谁，后打谁，都给我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嗖嗖的声音响起，小维奇身前的沙土被打的飞溅。
“机枪！”
心中一惊的小维奇立刻把头缩了下去，但是还是慢了一些，一发子弹射中了他的帽子，将他帽子大飞，落在了沟后。
小维奇抱着步枪蹲在了沟下，此时的他看着自己眼前的那挺破了一个大洞的军帽，不由的有些后怕，浑身有些发抖起来。
“起来，起来，敌人上来了。”
此时，骑长弯着腰在壕沟里走动着，用脚踢着那些因为害怕，躲在沟底的胆小鬼，让他们起来应敌。
当他来到小维奇的面前时，刚要出教，却看到了一旁地上的那顶破军帽，别收起了脚，而是用手死命的拉着小维奇的领子，拉到自己的眼前。
“小维奇，给我听着，应敌，听到了吗，应敌，要不然你就不是破了个帽子，而是破了脑袋了。”
说着，他死命的拽着小维奇站起来，想让他进入战位。可惜，此时，一颗机枪子弹突然击中了骑长的脑袋，将这脑瓜子打的粉碎，涂了小维奇满脸的血红雪白。
两人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此时的小维奇已经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骑长的残尸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了他身上，鲜血从那断颈沐沐的流淌在他身上，浸润了他的身子，也浸润了他身下的沟土。
“小维奇，别发愣了！苏联人上来了！赶快，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