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三个人,一对捧着白花、神情不自然的中年夫妻,和之前被发现的那名在.逃.人.员.徐.贵。

    “你们好,请登记一下姓名和需要探访的位置。”姜姒笑眯眯将本子和笔递了出去,在他们登记的时候,她迅速编辑了三个字发给了钟诚。看来是他们动作太迅速,徐贵察觉到了不妥,才又把人逼回了墓园。

    “你们送的花真好看。”姜姒对着捧着花的女人夸了一句,“能不能问问这是什么花啊?”

    女人有些瑟缩的看了徐贵一眼,见他似乎没有反对,她这才小声回答道:“这是珍珠梅,妈妈生前就很喜欢这种花,在后院栽了不少。这次我们来看她,特意从后院折了一些。”

    男人也踌躇着开了口,磕绊道:“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想问一句,我们能不能在妈妈的墓边种一株珍珠梅……毕竟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儿子,种棵树,就当我在身边陪她了。”他特意加重了几个字的音节,但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姜姒。

    “你们好,这个要求是可以的。”姜姒依旧笑着,似乎没发现什么,她接回三人登记好的本子:404,王三,赵奇建,徐凤情。如果她没猜错,这两人应该就是王奶奶的儿子和儿媳,毕竟赵奇建的五官和王奶奶有几分相似。“珍珠梅浇水有什么讲究吗?多久浇一次,一次浇多少?”

    男人有些丧气的想回答,却被徐贵(王三)先开了口,“这里风大,有些冷。能不能请这位小姐开个门,让我们进保安亭坐着聊一会。”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固。

    “行啊。”姜姒打破了宁静,笑眯眯回答,她打开了门,“既然王先生觉得冷,那王先生进来吧。”

    徐贵略一眯眼,走了进来,然后姜姒就把门关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徐贵声音有些发冷,“他们还没进来。”

    “王先生刚才不是才来过一次,这次就让他们单独去祭奠一下亡人。如果种下了珍珠梅,记得回来告诉我一下浇水的讲究。”姜姒对着门外的两人说了一句,转身从桌上拿了一颗糖,递给了徐贵,“如果还觉得冷,可以吃颗糖缓一缓。”

    徐贵不知怎么,没有出言阻拦她的话,那对中年夫妻迅速离开了。

    姜姒再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徐贵也跟着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

    他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个年轻女人看出了什么,但她的神情十分自然,没有透露出哪怕一丝的害怕和不自在。不过即使真看出了什么也没关系,她也只是一个年轻女人而已。他接过了糖,上下打量着姜姒,眼神放肆且流露出惊艳,“你这么年轻漂亮,做什么工作不好,怎么偏偏呆在这种墓地陵园做起了保安?”

    “因为我能够看到它们。”姜姒笑着回答,她的视线落在了徐贵身后,似乎在和什么人对视着。

    “什么?你能看到什么?!”徐贵皱紧了眉头。

    “哈哈,我开玩笑的。”姜姒笑了笑,“现在年轻女孩子哪里在这些地方呆得住呀,还不是因为之前的看守员是我叔叔。他生病啦,回去修养几天,我迫不得已过来给他替替班。”

    “我是不是又吓到王先生了,嗳,都怪我。刚才我看电视是不是也吓到王先生了……”姜姒怀着歉意,她从桌上抓了两颗糖,剥开糖纸自己吃了一颗,另一个再次递给了徐贵,“我这人就是爱乱开玩笑,导致一直没什么朋友。王先生吃颗糖吧,就当我给王先生道歉了。”

    徐贵看着姜姒,这次没有接过糖。

    姜姒叹了一口气,白皙的手指拨开了糖纸,露出了里面乳白色的奶糖,是小兔子形状的。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徐贵,“王先生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真不是故意乱开玩笑,就是有些忍不住。王先生可别真生我的气。”

    两人对视了一会,徐贵见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似乎真有些无措,于是怜香惜玉地接过了糖,一口吞入了嘴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气流侵袭了他的身体,他不自觉抖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