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噘嘴不满:“我虚岁十了!才不是小孩子!”

    “是!王妃不是小孩!”白昕笑得欢快,抚了抚虞姝的头哄道。

    虞姝砸了砸嘴,怨道:“白昕姐姐就知笑话我来。”

    “哪有!我可不敢笑话王妃,”白昕敛去笑容,认真道,“王妃这两日的行径比起以前成熟了许多,甚至还知收拢人心来。不过婢子倒是有一疑问,王妃为何要去收拢三姑娘?三姑娘以前对你可刻薄得很,跟着二姑娘没少刁难你。”

    “因为三姐姐没有去讨好大姐姐,这是我收拢她的缘由,”虞姝道,“她今日说的那些话,我感受得到她是真的将二姐姐当做姐妹的,至少她是一个有情有义明辨是非的人。并未像四姐姐那样,大姐一来势就踹开二姐姐。”

    “话虽如此,但她往日的行径,也难免会……”白昕有些担忧,虞莘并非是个本性纯良的姑娘。虞姝笑笑:“人都是会长大的,这么多年过去,大姐姐变了,三姐姐肯定也会变了。先看着吧,若她背叛了我,或是不肯顺服我来,那我便是放弃她这条线,毕竟我又没有吃亏什么。”

    白昕对虞姝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些年生过去,自家主子成熟了如此多,身上竟有些王爷的细腻心思。她笑笑,拢了拢额前的发:“胡姨娘那儿王妃打算如何?”

    “白姐姐,胡姨娘是留不得地,”虞姝道,“我虽不喜母亲,但也深知妇道规矩,她犯了大忌讳,昨儿个在宴会中如此放肆就知她心中并无悔意。但她也是有手段的人,也不知给父亲下了什么迷魂汤。”

    虞姝清楚,张蓉得知胡氏腹中之子的秘密后,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或许早就将流言蜚语散得漫天飞,但父亲仍是宠着胡姨娘,证明父亲对胡姨娘的喜欢早已超越了对她的怀疑。

    “先瞧瞧情况吧,”虞姝道,“胡氏是绝不能留在府中的。”

    白昕颔首。

    ……

    一大早地,虞城修就收到胡姨娘那边婆子的来话,说是胡姨娘犯了心口疼。他原本今日在张蓉这儿用早膳,听到此话,连早膳也不用了,着急忙慌地就往胡姨娘房中赶。

    张蓉气得摔了碗筷,这胡姨娘哪儿是心口痛啊,分明是心眼痒。只要虞城修在她院上,或在何姨娘院里,她不是心口疼就是偏头疼,只为将虞城修引去罢了。

    虞珍刚入主堂省安,就见碗碎茶流一地,丫头婆子们正收拾着。她的眼尾跳了跳,用不着去分辨,也知晓发生了何事。她提了提裙摆,打起帘子入了内室,张蓉正坐在软塌上抹眼擦泪呢,见她进来,偏过头,匆匆地拭去泪水。

    “母亲这又是被胡姨娘招惹的?”虞珍上前问。张蓉叹息,捶腿道:“可不是么!那狐狸媚子又在玩弄她的招数,将你的父亲引了过去,我也不知她哪里来的本事,怎么就如此厉害!”

    “昨儿个她闹了个满城风雨,都知父亲宠妾灭妻,可一点作用也没有,父亲却还是宠着姨娘,爱着姨娘。”虞珍端起茶盅递给张蓉。她道出的话是张蓉的窝心恨啊,当即道:“我早就知晓没有作用,以前我也试过,可老爷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来!”

    “母亲试过什么?”虞珍好奇道。

    张蓉掩了掩唇,朝着房外边看了去。她思考一会儿,还是将虞珍当做自家人,至少虞珍是真心待她的,连虞韵都没有每日省安她却是做到了。张蓉道:“几年前,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道胡氏腹中怀地压根就不是老爷的孩子,而是下人吴青的。

    知晓此事后,我将此事散布了去,甚至还在老爷跟前试探,可老爷全然没有当一回事,反倒是胡氏知晓后又是大哭又是上吊地,老爷哄了她整整三日。”

    “吴青?此人我好像听闻过,不是咱们府以前逐出去的下人么?”虞珍问。张蓉觑了她一眼,咬牙道:“正是因为这件事,老爷将他给赶走了!”

    虞珍抿唇坐下,此事算得上张蓉的心事了,若是自己能替张蓉解决,她必定会再信任自己。虞韵如今虽毁了容,却还是被张蓉放在心坎上爱着的,要想彻底顶替虞韵在张蓉心中的位置,她还需更用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