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苏余才想起和张衍搭话:“那天在巷子里,其他那几个小孩为什么要欺负你?”

    一说到这儿,张衍大概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那几个人是私塾里一起上课的同窗,平日里我性子比较沉闷不爱和他们搭话,他们日常行为作风便高调,所以总是喜欢作弄我。”

    苏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就是校园霸凌呀,果然欺凌弱小的事还真是人的劣根性,到哪儿都有。

    苏余问张衍:“那些欺负你的人,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吗?”

    张衍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就一个领头的,他的父亲是捕快,剩下的几个家里有卖猪肉的,也有捕鱼的。”

    苏余不屑地“嘁”了一声,就这些人还敢为虎作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世家贵胄,敢这般横行霸道。

    苏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们下回再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们。”

    若是换了旁人,苏余方才说的话倒是好好值得掂量一番,一个女子,受教育的资格都没有,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帮他教训那帮小恶霸。

    可偏偏张衍就深信不疑,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在张衍也没有让苏余失望,吃完饭结账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白花花的银子对他来说,仿佛就像是路边的石头一样不值一提。

    世人都晓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苏余庆幸自己遇到了张衍,虽然在苏余眼里他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但也算是人脉呀。

    出了酒楼,张衍问苏余:“你说你想要找个活计,我倒可以帮你寻寻,兴许有适合你干的活。”

    苏余笑得眉目弯弯:“那再好不过了,你帮我留意着,要是事成了我好好谢你。”

    张衍点头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苏余觉得,张衍这个人虽然胆小老实了点,但却不失为一个热心肠的孩子,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张衍问苏余,若是有了消息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寻她,苏余便把自己所住的客栈告知于她,反正这孩子没坏心眼,无所谓。

    回去的时候,张衍还坚持把苏余送到客栈,最后还要眼看着苏余进了客栈才肯离去。

    苏余不得不感慨一句,是个暖男,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指不定又要成为哪个女孩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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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余原本以为张衍说的找活计的事得缓几天,没想到第二日的中午他就高兴地来了。

    他说自己有个大伯是种庄稼的,种了好多好多庄稼,他那里一定有适合她干的活。

    苏余当然明白这种庄稼绝对可以形成一条产业链,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现在的人最多十年寒窗苦读,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可是七八门课一起背,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社会实践,她都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