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薄夜擎回来，老爷子淡淡瞧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那个苏卿雪，是怎么回事？”
“爷爷……”薄夜擎一怔，“你知道了？”
“我听说，她尾随你？”
“只是巧合罢了。”薄夜擎看着老爷子，眼底的敬畏呼之欲出。
老爷子是薄家的家主，对孙子的教育看重，对孙子的婚姻更为看重。他可以容忍他的孙子在外面眠花宿柳，也不能容忍他的孙儿媳妇不是他挑中的人选。
薄夜擎知道他的脾性，故而一直不敢往下深说，只一直忐忐忑忑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老爷子笑起来，“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一些人的故意为之罢了。”
“爷爷！”薄夜擎立刻意识到他话里的深意，掷地有声地说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也完全没有必要做那样的事！”
“哦？”老爷子侧眸看来，打量他一眼，“都开始帮她说话了，那看来，你不是闹着玩的。”
薄夜擎低头，用力抿了抿唇，郑重地开口：“爷爷，我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子到底什么样。但既然已经找不到了，我和她之间的婚约，是不是就可以不作数了？”
“这个苏卿雪，”老爷子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几不可见地露了一丝轻蔑，“能跟我看中的那个女孩子相提并论？”
“爷爷说的那个女孩子，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她的天分到底有多令人惊奇。但我知道——”他抬了眸子，执着而坚定地望着老爷子，“我喜欢的人，只有苏卿雪。”
“不过一时兴起，何必说得如此肯定。”老爷子神情淡漠，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年轻的时候，人总喜欢新鲜的东西。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朵漂亮的花，但凡有点别致的地方，都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可等到你沉淀下来的时候，真正能让你惊艳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唯有真才实学，才能让人由衷地倾倒。”
“夜擎，你是爷爷亲自培养出来的。”老爷子语重心长，“不该如此肤浅才是！”
“爷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薄夜擎深深地看着老爷子，不卑不亢，“你觉得，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老爷子看着他，长久地审视着他的表情，不说一句话。
薄夜擎趁机加重了语气，“也许，在爷爷眼里，那个女孩子是难得的天才，是唯一能让你惊艳的人。但在孙儿眼里，苏卿雪也是一个天才，她的所知所学，绝不亚于你看中的那个人。”
“孙儿欣赏她、看重她、喜欢她，绝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这个世上的天才很多，并不是只有爷爷看中的那一个，也并不是只有爷爷看中的女孩子才是孙儿的绝配。”
“所以，爷爷能不能别再执着于以前的那段婚约了？”
“糊涂话！”老爷子看着他振振有词的样子，就是满心的烦躁，“已经说好的事情，哪能轻易改变？爷爷向来重约守诺，你难道要爷爷做那种失信失约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