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伯,昨儿个和你说的事儿你觉的怎样?秦孝祖那孩子是个好的,住了你的房子,叫你一声叔,以后你这家里家外有个重活累活也能给你搭把手,等你老了那天,还能给你打帆儿摔盆,不比闺女强?这闺女啊,再如何亲生也靠不住,嫁出去就成了别人家的人,等你老了那天,还不是得靠着族里这些子侄养老送终,你可要想清楚,别犯傻。唉唉我说,你走慢点……”

    老太太惦着小脚,一步三摇地追在秦爹身后,这嘴就跟炒豆子似的一刻也没停歇过。

    见秦爹越走越快,她的小脚跟不上,累得直喘粗气,出了一脑门子汗,又急又气,差点就忍不住骂人。

    哼,若不是这事儿还没个准信……

    秦爹丢下一句“你回吧,我得好好想想。”就走远了。

    他很烦,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答应吧,他不甘不愿也不想,家里的房子是孩子她娘还活着的时候盖的,他们夫妻俩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了五六年的鱼,才攒够钱盖了现在的房子,后来家里又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直到女儿九岁那年,孩儿她娘一场风寒没熬过,扔下他们父女三个走了。

    那里有他们一家四口太多开心美好的回忆,他舍不得。

    不答应吧,对方在族里有权有势,有的是法子让他们父女三人在杏花坞待不下去,到那时候,别说还换给他们三间房,估计就是一片瓦他们也得不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忙碌了大半天的秦爹沮丧地看着篓子里那十来条一指大小的鱼,无奈地叹了口气,换米的计划泡汤了,家里的米缸眼看就见了底,可怎么办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