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频繁收到无数条不同电话发来的露骨短信和大尺度的照片,与他对时田田的骚扰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还会接到各种男人打来的约炮电话。

    两番夹击下唐飞心力憔悴,失眠,上课频繁走神,眼下的黑眼圈都快挂到嘴角,让他本来就勉强三分的长相更显猥琐。

    但除了无休无止的骚扰外,同学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也会拿着怎么也解不开的题来向他请教,老师上课时还把他的作文当做范文表扬并且全班传阅。

    可在这种风平浪静下,唐飞越是觉得自己被吊在一根钢丝上,江念手里的视频就是一把巨大的剪刀。他提心吊胆,强烈的紧张和不安腐蚀着每根神经。

    就连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似乎都笑里藏刀,话里有话。

    他们看到他的视频了吗?

    他们是不是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他们凑在一起是不是在讨论他?

    他们每张笑脸背后是不是都在唾骂他?

    特别是今天,唐飞右眼皮狂跳,总让他觉得非常不安,可是学校论坛仍然和之前一样安静。

    在这种强烈的危机感里,他跟着学生大部队一起往操场走。

    和所有普通的中学一样,明启每周一上午的早读课都是升旗仪式,这个时候全校初高中部的所有学生都会汇集在学校的室外操场,听老师讲话,听某些同学念检讨,或者听校长表扬哪些参加竞赛的学生拿了什么名次为校争光。

    “唐飞。”早早等在操场的班主任看到唐飞,便招呼他过去,“演讲稿都背好了吗?”

    前段时间唐飞的作文拿了全国比赛的二等奖,除了比赛的奖金和奖杯以外,明启还会单独对他进行嘉奖,除此外还有一些媒体过来采访。虽然知道唐飞不会在这种事上马虎,但班主任还是要和他确认下。

    这个演讲是唐飞早就准备好了的,虽然他现在心情不佳,但还是点了点头。

    班主任拍了拍他,又说:“不过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早上吃饭了吗,是不是低血糖?”

    唐飞摇头,正想说没事,突然一僵。

    他看到不远处往高三学生方阵走过去的江念和郁白。

    就像感觉到什么,江念停下脚步,郁白也跟着停下,两人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江念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扫他一眼就转了回去,反而是郁白冲他笑了笑,笑得唐飞毛骨悚然。

    班主任似乎担忧地说了什么,唐飞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郁白刚才对他做了个口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