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淮还穿着校服,应该出来得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黑色的袖子把他手臂衬得冷白,在暗黄的路灯下显出少年独有的清瘦和挺拔。

    他一走过来,就伸手扶住了老头的手臂,脸色阴沉沉的,跟上次在操场即将跟段稷干架的时候一个表情,“不是让你在家呆着吗?”

    “哎呀,我没得事!”老头像个老顽童似的,非常执拗地把手抽出来,“你一天就晓得瞎操心。”

    站在对面的段稷还是懵圈的状态,直到那老头一脸感激地握上了他的手,喜笑颜开道:“还没谢谢这个娃娃,多亏了他,不然这畜生就拿了你妈的房本跑了。”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立马急了,“老汉,你莫冤枉我,我就拿了几百块钱,哪个拿房本了!”

    “你拿没拿,我还不晓得啊,我给你说,今天警察同志在这里的,你不拿出来,我就让他把你抓派出所去。”老头松开段稷的手,举起拐杖又想打,那中年男人畏缩地往顾江沐身后躲。

    冯淮抬了下头,一眼就看到了几步之外挠着头,一脸尴尬的段稷。

    “你……”他皱了皱眉,还没说完。

    段稷立马凶巴巴地打断,“干嘛!”

    “你俩认识?”顾江沐察觉到两人的异样。

    段稷神色别扭地嗯了声,“同学。”

    “同学你咋这副表情?”顾江沐奇怪道。

    段稷看向冯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原来你们两个还是同学!”老头高兴道:“你这娃娃心肠好,还晓得帮助我们这些老头子,哪阵去我们屋头耍,我办招待。”

    听到这老头一通乱夸,段稷难得有点羞赧,他埋着头,夜色也掩不住他开始红起来的耳尖。

    “举手之劳而已。”

    冯淮眉头蹙得更紧,看着段稷没有说话。

    “莫谦虚嘛。”老头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顾江沐,“你这娃儿回去一定要好好表扬。”

    顾江沐拍了拍段稷的肩膀,笑着说:“表扬是肯定的,但现在先来解决下你们家的事。”

    他看向站在身畔的中年男人,沉着脸问:“房本是不是在你身上?”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忙不迭摇头,“不在不在,警察同志,真的不在。”

    常年观察犯人的顾江沐哪能不明白他在说谎,当即严厉道:“不拿出来,就麻烦你们跟我去趟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