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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妃与女儿密谈后,却并无其他举动,一切起居也只照常。

    如此,旬月后。

    “哦?宣州刘家的人上京了?”

    皇帝手上朱笔一顿,抬头问顾清穆道。

    “是,禁卫访得消息,说是刘氏宗长刘奉谨四日前带长子及长女上路赴京了。”顾清穆答道,“据说其子是为准备明年大考,其女则待字闺中、正待聘嫁。”

    皇帝将朱笔撂下,又示意德仁给顾清穆赐座,“宫中可有与刘氏通信?”

    皇帝虽未点名,但宫中与宣州刘氏相关者也不过一人罢了,自然也不难猜,顾清穆遂答道:“谨妃与裕康公主月余来,俱未与宫外通信。”

    皇帝点点头,“苏慎独呢?朕记得他母亲是刘奉谨的姑母,是不是?”

    顾清穆微微欠身,“回陛下,南越布政使苏慎独之母正是宣州刘氏。苏慎独近来书信来往虽然不少,但其中亦未有与其母族的。”

    “哦?来往不少?那苏慎独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皇帝似乎饶有兴味。

    “苏大人受东宫赏赐、寄东宫贺表一份,受隆升公主家奴节礼黄金白银各百两、并珍珠宝石各一匣,又亲为公主家奴发放沿海通商许可令。”顾清穆垂首慢慢答道,“又……”

    皇帝摆手制止,似乎忍俊不禁,“这老货,收了谁的东西?”

    顾清穆略抬眼一望,见皇帝似乎对‘沿海通商’诸字眼并不觉讶异,便知皇帝对隆升历年来诸事已大略知情,遂也不提,只答道:“回陛下,苏大人受了东宫的赏赐,和隆升公主家奴的节礼。”

    皇帝笑骂道:“他父亲当年何等清正廉明的老臣,怎么竟有这样一个不肖子!年纪越大眼皮子越浅,竟也做起贪官污吏来了!”

    顾清穆略想了想,虽觉皇帝这话不似发怒,但也还是解说了一句,“苏大人当时对左右道,‘若是寻常百姓,这银子自然要不得,但是公主所赐,下臣却之不恭’。”

    皇帝轻斥道:“他糊涂,你也糊涂?公主家奴在外便是公主的使者,公主是主,岂有下臣为主做事还收取钱财的?收受民财是为贪,他这样的,却是蔑主!隆升乃是中宫之女,他也敢敲竹杆?”

    顾清穆离座称罪。

    皇帝想了想,却又摇摇头,“你坐下,接着说——你说他还收了东宫的赏赐?除了一份贺表,可还有其他传递?”

    顾清穆仍是道了一声陛下息怒,随后才答道:“苏大人的夫人孙氏额外有节礼送往娘家,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与东宫相关。”

    皇帝一挑眉,“别无其他么?”

    顾清穆知皇帝恐有见疑之意,却也不慌张,只是再度离座下跪,“臣不敢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