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秦乐忐忑地到了言景昭的别院前,出来的下人一言不发地带着路,把秦乐领到了书房前。

    “秦老板,公子在里头等着呢。”下人伏了伏身子告退。

    秦乐见下人走远,哀叹了声,挺直腰背强打起JiNg神推开了书房的门。

    “三皇子殿下。”秦乐见着言景昭,伏下身子便拜礼,言景昭坐在书桌前,茶盏升腾着热气,氤氲着几乎看不清神情。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抬眼望向秦乐,语气淡淡道:“有什么事?”

    明明依旧是一身素衣,此刻的言景昭看起来既疏离而清贵,是那种只有常年身居高位,用泼天的权利和富贵才能养出来的不可攀附感。

    只他望过来那一眼,秦乐便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她也算见多识广,很快缓过来向人禀告道:“殿下,草民不日就要启程去海西了,若是有消息可要先告知您后再传给骆弥烟?”

    言景昭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点,发出细微的声响,书房寂静的听不到别的声,秦乐低着头,在沉默中额角很快就沁出汗来。

    “不必,我与她一同收到就行,海西临近戎狄,秦老板可得多加留意。”像是思考了会儿,言景昭终于出声。

    秦乐松了口气,应声告退,迈出了那书房,脚步匆匆变快,仿佛身后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一般,等出了别院,她才彻底放松下来,x膛起伏着,像是刚经历一场恶战。

    太可怕了,也不知骆弥烟怎么招惹上这位皇子的,看上去与人笑言晏晏的,手段却十分果决狠辣,半夜派人把刀架她脖子上,b迫着让他参到这笔生意里来。

    秦乐后怕地m0了m0脖子,觉着方才那三皇子与酒楼里的言郎几乎没有一点相似,除了都是身着素衣罢了,她一GU脑钻进了自家的马车里,头也不回地跑远。

    秦乐要离月城,骆弥烟没有不相送的道理,城门口秦乐的商队都装好了车,只等着主人家一声令下开始赶路。

    骆弥烟找到了秦乐,许是和秦乐聊得来,见此竟有些分别的伤感,“怎么走的这么匆忙,我都来不及请你喝个践行酒。”

    秦乐笑着摆摆手,她对骆弥烟也有着知音相惜的欣赏,只不过这月城她是真不敢呆下去了,眼角余光瞥到远处一抹白sE,她笑容僵了僵,压低声音道。

    “海西有事我得先去,骆老板…”秦乐顿了下,看了眼她身后,眼神有些闪躲,“在月城万事小心。”

    说完便又换上了她平日的笑容,亲切地拍了拍骆弥烟的肩。

    骆弥烟眼神微动,月城算是她的地盘,秦乐却让她小心,她留了个心眼,但也知不好再细问,从初十手里接过送别的礼物放到了秦乐手上。

    马车里出来一人,骆弥烟望过去,竟是方玉,他走到秦乐身旁,替她搭上了件薄披风,秦乐似是没想到这出,愣了下脸sE微红。

    骆弥烟笑着意味不明,“看来秦老板在月城找到了贴心人。”

    秦乐回过神,不甘就这样被打趣,“我看你身旁的也不差!”

    离愁的氛围一下子散去不少,只是当言景昭走到这儿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默了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