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桐回过神来，看着徐恺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游走，跟不同的人交谈，大笑，像是立即出戏了一般，似乎对他来说，普通得就像任何一次寻常的杀青。
“走啊芋头，杀青酒，别想逃噢～”姜典从身后搭上林毓桐的肩。
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林毓桐上了车，手中拿着那支粉色玫瑰，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些不安，似乎从杀青那一刻起，徐恺就变了，开始刻意逃避他。
这种不安在落座时得到了印证。之前在剧组，不论什么场合，徐恺都会主动跟他坐在一起，还喜欢坐在他的左手边。
有次他打趣他说：“你脸上这颗小痣好可爱，有没有被女孩子亲过？”，说完伸出手戳了一下，林毓桐的耳朵刷地红了。徐恺哈哈大笑，从此以后总是故意坐在他左手边，时不时戳他的脸颊一下，故意惹他害羞。
林毓桐慢慢就习惯把左手边的位置留给他，K4小团体也都默认了这样的落座规则。
然而这次，徐恺没有像往常在一样，而是越过他姜典，坐在了陈柏文的隔壁。
这个异样的举动连姜典都感到了反常，只有大条的陈柏文没意识到，不停地喊着恺哥跟他拼酒。
看到林毓桐身边的座位空着，中间陆续有几个年轻的女演员想坐过来，走近时才发现座位上放了一支粉色玫瑰，再加上林毓桐一只手一直搭着椅背，只要不瞎，都能看出这是明显的拒绝。
杀青酒是最后的狂欢，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放的很开。徐恺作为年纪最大的前辈，带着他们轮番给敬制片人和导演敬酒，接着是感谢剧组的工作人员，几轮喝下来，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徐恺明显开始不胜酒力，他的眼神从清明到涣散，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
一晚上的客套与寒暄，杀青酒结束时，已经接近凌晨2点，除了关系最好的K4，其他人开始陆续离场。
“恺哥，恺哥，走啦，回家啦。”陈柏文晃着早就喝趴在桌子上的徐恺。
徐恺抬起头，眼神迷离，“回什么家，走，哥请你们去第二场。”
姜典和陈柏文开始起哄，谁都知道这个“第二场”是什么场所，徐恺随意抓起外套，放荡地领着他俩往外走，他并没有被邀请。
等到一桌子人都走完了，林毓桐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抓起一杯酒，猛然灌了下去，看了一眼那支玫瑰，跟了上去。
“跟上那部车。”林毓桐对司机说。
第二场是个私密的会所，门头并不起眼，若不是密码锁上一行烫金的小字暗示着这扇门的场合，隐秘得像是街上任何一扇寻常的门。
徐恺熟练地输入密码，门向一侧滑开，一段隐秘的楼梯直通地下，一行人跟着下去，接着就来到第二扇门，门前有个高壮的接待，连脖子都纹满了刺青，看到徐恺后点了个头，打开了第二扇门。
鼎沸的人声及音乐声哄地涌了出来，震破耳膜的鼓点，衣着暴露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扭动着，一位妖娆的短发女人像蛇一般游到了徐恺身边，攀上他肩膀。
徐恺揽着女人的腰，对姜典和陈柏文说“好好玩，有事就找这位凯莉姐，今晚算我的。”说着看着跟来的林毓桐，在女人耳边开始低语。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个高挑的年轻男人，眼神越过众人，只盯着徐恺，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凑在徐恺耳边问：“他那眼神都快把我杀了，成年了吗？你玩这么大。”
说完给了舞池一个眼神，马上两位衣着暴露的女人凑到了林毓桐身边，推着他跟着他们往后场的包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