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简赟要回荆门关,从他这里带走了几十个人,赵俊他们反而就此留下,勉强填了那几个人的缺。

    梨花酒楼里的酒好喝,他在平城喝不到,因而便整日饮酒。

    李越安极少搭理他,就连李辞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着他,彼时父子俩想着入了冬就把赵俊送回平城,这种连着亲故又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极难相处圆润,不是说的狠了就是纵容。本以为回去了总有赵宏晏约束他,不想赵俊倒先他们一步,惹出了乱子。

    “先不要让春生知道。”

    李越安还不急,“东宫那边还要靠他。”

    “父亲,昨儿晚上平城还来了消息。”说起了这档子事儿,李辞益就把赵纪元和城里的流民们放了放,“殿下近来搞什么大会要放恩,宣东宫排的上名号的那些公公们的家里人去东宫饮酒做客呢。”

    李越安警惕起来了。

    “什么意思?”

    “就是允钦、春生他们这些人的父母,倘若还在世,就该去东宫觐见,为殿下积攒些贤良的名声。”

    李辞益皱起眉头,“父亲,这可怎么交待?”

    死两个人,在李越安眼里,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况死的还是春生的父母。

    秋天时春生回来过,李辞益格外友好的和他们一起吃了饭,商议了以后该怎么做。春生父母一辈子老实巴交,贫穷且毫无眼界,听辞益说,他俩见到那匣珠宝时都惊呆了,不住的推着春生给辞益磕头。

    也是,春生这孩子老实,守着太子殿下,竟一点儿私利也没给家里谋过。

    没见过钱的人,怪不得会被一点子小钱迷了眼。

    “这有什么难的,你就给春生去信,说秋天十里堡遭了蝗灾,收成不好,那些流民们一窝蜂来了冀云省,有几个身上带着疫症,染给了他父母,这些日子在医馆儿里养着呢……说起这十里堡来,赵大人那边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辖下出了事儿,就来啃吃我冀云,到时候有什么,却是咱们说不清了。辞益啊,去给宫里上折子,请陛下拨款赈灾。”

    李辞益哎了一声。

    两人正踩着雪往厨房走,忽有下人来报,“大人,平城赵大人派的人往咱们府上来了。”

    赵宏晏怕李越安多心,特地吩咐了去宛度的人回来时往李越安府上走一趟,车队拉着礼物在后头,前头先有人来通知。

    “他倒乖觉。”

    李越安应了一声,“把百祥园收拾出来给他们安顿一天,走的时候把赵俊也带回去。”

    又走了几步,李越安回身问李辞益道,“之前赵俊给递来的东西和口信儿,咱们都平安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