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都九点多了。”程微泽走在翟时羽旁边，低头看了看手机。
翟时羽步子顿了顿，“定了饭店？”
“对啊，烛光晚餐，现在泡汤了。”程微泽收了手机，揽着翟时羽的肩，无所谓道，“吃点什么？”
“你挑吧，我不知道今天会被留到这么晚。”翟时羽歉意地笑了笑。
“我的问题，没提前跟你说。”程微泽满不在乎地把锅揽了过来，看着校门外一条街的各种饭店馆子，随手指了一家粥铺，“那个怎么样，听他们说味道不错。”
他用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没说那家餐厅有多难订，自己为了今天能订到那一个位子，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排队，还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现在就因为翟时羽的一点突发状况一切计划都计划了个寂寞。他不打算说也不打算抱怨，没意义。
说出来不过是让人徒增困扰，比起两个人按着他的计划浪漫地度过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他更希望翟时羽在这段关系里可以自在一点。
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总是把自己绷的太紧了，他能感觉的到。
2月份的天气，外面还冷的厉害，在闹哄哄的公园绕着湖边踢了半拉点的石子，程微泽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探进了翟时羽的羽绒服外兜里，握住了温热的手。
“你手好冰。”翟时羽说着冰却也没躲开，任由程微泽抓着，低头慢悠悠地往前走，鞋尖把脚边的一个石子给踢了出去。
石子咕噜噜地滚到了几米开外，撞在另一颗大点的石头上又反弹回了些，程微泽的声音被晚风捎带着卷进了耳中。
“是啊，刚吹的。”
“今年过年一个人过的？”不等翟时羽说些什么，程微泽紧跟着又问。
湖面被风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不远处的灯光零零散散洒在湖面上，粼粼闪动着，把一轮孤月拖进湖底，同鲤鱼嬉戏。
翟时羽漫无目的地绕着湖边走，“嗯。”
“叫你早点回来一起过元宵你又不乐意，一个人也不嫌冷清。”程微泽小声抱怨。
翟时羽随口道：“元宵节是和家人一起过的，你该多陪陪你爸妈。”
程微泽眉头有一瞬有些不快地皱起，但很快又收好了自己的情绪，语气有些不着调：“那我努把力，明年争取一起过。”
翟时羽愣了愣，停了步子转头去看程微泽，一颗石子被不远处玩耍的小孩丢进了湖里，扑通一声轻响，月亮被打散，水花四溅而起。
翟时羽眼底忽而泛上了些笑意，和着湖里的涟漪轻轻地荡开，像是初春树梢悄然绽开的桃花，明艳动人，“那我也努把力。”
最后饭后消食的公园走路活动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酒店。
翟时羽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出来吃个饭都能揣着张身份证……虽然自己也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