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
翟时羽笑了声：“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帮我弄出来。”压在程微泽肩上的喉结滚动，轻轻碾过皮肤，如火燎原，“快点。”
呼吸微滞，程微泽手上的动作却仍是慢条斯理的，指腹擦过龟头，手掌包裹着挺立的阴茎，手指细细顺着阴茎凸起的青筋从根部摩挲到龟头，耳边的低喘性感撩人，他侧过头唇角亲了下人的耳骨，极尽克制的轻柔。
“这才多久就忍不住了，等会儿一起。”出口的话里却仍旧藏着一丝戏谑。
在要发泄的端口那里被牢牢堵住了，积攒的欲望无处可出，翟时羽低哼了声，揽着程微泽脖子的手紧攥成拳，修剪齐整的指甲陷入掌心，长睫压下了眼里突然的泪意。后穴被完全撑开，顶撞一次比一次深入凶猛，敏感点在一次次刻意的顶弄下有些招架不住，仰头时脖颈拉出一条脆弱又锋利的弧度，蓝色的头发垂至肩下，晃动似翻涌的海浪。
时间好像都静了下来，肉体结合碰撞的声音混着呜咽呻吟压过了窗外的雨声。
雨水争先恐后地汇入坑洼的地面并成溪流，翟时羽抱着另一个人火热的躯体，好像是抓着飘摇尘海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雨水汇入水洼，没入泥土，归于溪流，纷纷赶赴自己的终点。
可他的归途，又在哪里。
“今天去了墓地。”
程微泽没射在里面，浑浊的精液落在腿根上，当事人还在餍足地亲翟时羽汗湿的脖颈，被猝不及防的这一句弄得微愣。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是清明又不是鬼节的，今天去扫墓……大概率是忌日。扫的是谁的墓自然也不言而喻。
细想下来……他对这个人好像也从来没有真正了解。
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他收好自己不合时宜又开始张牙舞爪的控制占有欲，声音依旧低柔轻缓，可猛然收紧抓着薄被的手还是露出了端倪。
“嗯，以后我陪你。”
翟时羽没答话，转过头避开程微泽的亲吻，头发扫在程微泽脸上，柔软地落下。
“你起来，我要洗澡。”
水刚放出来有点凉，翟时羽被冰得往旁边躲了下，冰冷的水流带走了情欲留下的热度，从发尾落下的水珠带着一抹淡淡的蓝色，翟时羽视线下垂盯着脸侧的几缕发丝，直等到水流变温才伸手去拿旁边的洗发露。
清淡好闻的洗发水香充斥鼻尖，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白色的泡沫顺着流利的颈线滑到背上，红痕隐没在泡沫间，像是一出欲拒还迎的戏。
等翟时羽洗完澡重新走进卧室，程微泽已经把凉席收拾干净了，手上拎着那床薄被，“这被子可能得洗了。”
翟时羽视线在被子上那块明显的液体痕迹上停了好一会儿，眼睫淡淡地轻抬，“先放洗衣机上吧，洗衣机在里面。”他后退了一步退出门口，侧头往门外卫生间的方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