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望着银发小狗颤抖的眼睛。他的嘴唇本来红润的神色已经变得苍白，因为惊恐而苍白。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后脖颈，不断揉捏着他的脖颈，但是银发小狗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相反，依然神色万分惊恐地盯着我给他的护膝。
但是这次我紧紧抱住了他，我的手拉过他的腰腹，摩擦过他腰腹下变得柔软的肌肉，我手腕收力，把他紧紧、牢牢地抱在我的怀中，低下头，头也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那我把你的脚拿出来了？”
银发小狗对我的询问、对我这种平视他的态度，几乎是刺激到极端地恐惧起来。
“主人……主人……小狗不知道……小狗不知道……”
他每次一露出这样的神色，我就会心软，心想要不算了；
这次也不例外。
我心想，他的情绪已经变化太多了，一次性接受太多的刺激可能会承受不住，于是便打算下次在继续。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埋在我的怀里，整个人抖得像是一只无助的雀。
我的手摸向了银发小狗的脚踝，可又在这一瞬间，我低下头的抱着他往前面他的脚位置伸过去时，我望见了他惊恐的眼睛。
我望见了银发小狗沉着黑泥一样的眼神。
那眼神里的光亮，是破碎的。
那眼神里的惊恐，就如一颗破碎的水晶球一样显而易见，而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就可以判定他的内心是千疮百孔的。
而在刚才他凌虐完自己之后，被自己安慰之后，在那短暂的求助声说完之后……
一切又在缓慢地崩塌，返回原样。
人都是会习惯的回到自己舒服的环境里，这是人的自我修复本能。
可如果银发小狗此时已经把他被调教时候的情况当成了‘正常’，他把这一切当成了‘常态’。那么痛苦对于他来说，那么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主人的生活，没有被作践的生活，在他眼里才是诡异畸形的。
我的心猛地刺痛，甚至有几分隐隐约约割裂般的疼痛起来。
我紧紧地盯着他，目光中有几分说不出的哀伤。这种哀伤转瞬即逝，我又恢复了我一贯冷漠的状态。
我凝望着银发小狗。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温柔对他而言，已经无法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