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息都是烫的,度数应该不低了。他怎么还顾得上折磨她。楚若晨既心疼又无奈,复杂的心绪全都折射在眼眸中,祈求中含着恳切。

    “盛……盛总,您真的需要吃药了。或者……通知你家人请家庭医生来。”

    男人的双手张开着,骨节皙明修长的手指无序地插入了她的发丝,眸光紧紧凝着,眼白都发了猩红色,一字一句,“记住了,要是我烧晕了,就是你害我的。若是我醒了,发现你偷着跑了,天涯海角,我都要抓你回来还清我的债。嗯?”

    分贝很低很低,沉沉地,在楚若晨的脖颈处留下了因发高烧而呼出的炙热的温度。

    下一秒。

    男人就在她的面前迷糊地开始要歪倒下去。

    楚若晨吓得惊叫起来,“盛……盛总!”

    男人身体径直斜靠在了她的身上,对娇小的楚若晨来说,毕竟还是有些重的。

    她费劲全力搀着男人到了床边躺下。没等歇一口气就跑到洗手间里弄湿了一条毛巾,轻轻扭了扭水分,又小跑着回到了床边,给盛北煜轻轻搭在额头上,冷敷。

    男人不停地嗫嚅着,似乎在说着某些胡话。身体因为高烧发冷而蜷缩在被子里。

    走是不敢走的。

    楚若晨知道即使她真的偷跑出去了,盛北煜真的会不择手段地抓她回来折磨她的。在他的心里,他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去做。她欠了他巨额债务。她还弄毁了他妈妈留给他的那幅画。怎么来看,她都无法逃脱。她是绝不能在他发着高烧的时候离开的。起码他清醒以后,明确地让她走。

    可,男人病得不轻,仅凭物理降温是不可能了,他需要吃消炎药或者打针。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告知他的家人。盛家,盛北煜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她的衣服果真被盛北煜扔了,她在房间了找了几个来回都没有。

    这家伙果真是个疯子。扔了她衣服做什么。她的衣服明明和他无冤无仇。难道仅仅是她的衣服,就让他感觉到厌恶吗。

    没办法,她只好寻了盛北煜的一件休闲短裤穿在了身上。

    手机却在此时响了,是久未露面的哥哥楚昊宇。

    “哥,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楚昊宇的哭声,“若晨,我在医院里,你快来救我。”

    “……”

    楚若晨头嗡嗡地,手也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