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日始,奚霂美梦正酣,忽感小臂上偶有痛楚。

    像是谁在恶趣味地揪她嫩肉,疼也谈不上就是刺刺得挠人。

    她不耐烦地睁眼,见自己环着江漱星的脖颈,而受害者一脸生无可恋地望天。

    “醒了?”他嗓音闷沉,顺势把臭胳膊推还回去:“起来用早膳,我今日有公事戌时回来,晚膳不必等我了。”

    “太好啦……咳咳,不是,那你记得好好吃饭哦~”奚霂迅速撤回搭在他身上的手脚,如愿以偿地钻深被窝,露出半张脸,甜甜道:“去叭,我再睡会儿。”

    江漱星哼笑一声,踹了肉团子脚:“你想得美,跟我去练剑。”

    练什么剑啊,我一个大姑娘……

    她不听,别过脸装困。

    “不去也可以,”他悠悠道,“本督平素仇家戎多,个个是挖空了心思要灭我满门,说不定就在今日派人潜入府邸刺杀,我不怕反正我不在,就怕你……”

    “人家空手回去多没面子,总得杀几个替死鬼壮壮名声,我要不教你点剑法自保,到时候美人香消玉殒,本督哭还来不及你说是不是。”

    吹得人模狗样的,就你府里安插的几十个便衣卫,蚊子都飞不进来,更别说刺客了,当我真是傻白甜呐那么好骗。

    奚霂被他叫醒左右也睡不着了,便随口答应道:“行行行,我惜命,江师父快教我练剑罢!”

    “乖徒弟,”他揉揉她的头,“师傅严苛得很,训哭了可别赖我。”

    用完早膳,离江漱星出发去军营还有一小段时间,奚霂蔫蔫地耷拉脑袋跟着他来到前院石地,男人丢给她一把银亮短刃:“先学会防身。”

    奚霂掂了掂,毫无感情地噢了声。

    “立好。”他严肃道。

    “试试上手。”

    意思就是耍刀,看手腕能不能灵活地驾驭,奚霂刚要动手试,突然一个急刹。

    她笨拙地旋了下刀身,转了还没半圈,匕首“当啷”砸在地上。

    “我不会,”奚霂委屈地嗫喏:“女孩子怎么可以舞刀弄剑的呢~”

    “是啊,都督。”绿蜡急着附和:“咱们府里戒备森严,奴婢誓死也会保护姑娘的。”

    江漱星弯腰捡起递塞给她,微笑说:“没关系,我手把手教你好了,余下时间多练练遇到突发危险能有个应对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