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宁侧身回头,目光下移。

    忘了刚刚有人将她和李承宣的衣角系在一起的事了。这哪里还能走远?

    李承宣也在看他们两个人系在一起的衣角,一双好看的长眉微皱。显然刚刚宋瑾宁走动时牵扯到他让他有点儿不高兴了。

    但他是皇帝,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自己动手去解衣角。旁边的宫人则更不敢了。

    大婚之时系在一起的衣角,象征着这对新婚夫妻会一辈子长长久久,不得主子吩咐,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主动过来解开啊?更何况陛下现在显然还处在不高兴的边缘。

    于是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宋瑾宁目光环顾一周,殿内伺候的这些宫人她都不认识。

    她素日近身的两个侍婢谷雨和白露倒是都在,但宫里的规矩多,谁知道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忌讳。到时反倒会牵连到她们两个。

    只得回转身,弯腰自己亲自动手了。

    也不知道刚刚系衣角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但将她和李承宣的衣角系的极紧,打的还是个死结。宋瑾宁手上力气有限,好一会儿都没有解开。

    身上嫁衣重重,头上凤冠跟座山似的压着她,偏偏这个死结还总是解不开。宋瑾宁鼻端上都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了。

    最后她选择放弃。想了想,回头叫谷雨和白露:“给我拿把剪子来。”

    她此话一出,只听得扑通一片响,屋中伺候的那些宫婢和内监相继跪了一地。

    就算这些年没少见识过自家姑娘各种奇思妙想的谷雨和白露两个,也都吓的不轻。

    我的祖宗哎!您有听说过哪位新嫁娘新婚夜动剪子的?还是用来剪新婚夫妻两个系在一块儿的衣带的?

    这不吉利!

    而且,您身边的这位可是皇上!当今天下第一人!您当着他的面这样做,当真不考虑考虑他的感想吗?

    于是谷雨和白露两个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但其实宋瑾宁想的挺简单的。

    这衣带解不开,她就没法儿去洗漱。总不能一辈子都和李承宣做个连体婴儿吧?

    而且解衣带这事其他人都不敢,那也只能她自己来动手了。

    至于说吉利不吉利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辈子要和李承宣长长久久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