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潇环顾四周，“如此说来，我所做出的推断，是否可以被大家认可？”
荣长老手捻银须，默默颔首。
“认可什么？”尉迟泽咬牙切齿，“认可我与这个女子勾结，令扛刀弟子助她暗下毒手，杀我叔父？”
凤尘潇还未说话，荣长老已开口，“掌门休要急躁，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掌门的确还难以脱罪。若要洗清罪责，除非找到有力的证据。毕竟，众所周知，扛刀弟子是你最信任的属下。”
尉迟泽的手在明显地颤抖，巨刀不住震响，“扛刀弟子已死，如今，水阑珊也死了，让我如何……”
明怀瑾忽然道：“这个明明已经死去的女子再度出现，的确可以证实凤姑娘的很多推测。但是我们并没有她与尉迟兄长本人勾结的证据。扛刀弟子已死，也难以直接证明，他所作的事是受尉迟兄长之命。”
尉迟泽听着他说，颤抖着闭上眼睛，低头沉默。
寒凉夜风中，他鬓边纷乱的散发飞舞凌乱，额头的血迹刺目惊心。
“明宗主所言极是。”凤尘潇低头看着水阑珊的尸体，“水阑珊将扛刀弟子制成傀儡，是杀人灭口。之后水阑珊自己也被杀灭口。可见，他们背后的人，已经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才放弃了他精心布置的这两个棋子。”
她的目光凝在水阑珊颈部那个洞穿的创口上，“如此的剑术高手，一定不会甘心埋没。我们终于等到他出手了。”
“姐姐。”风缥缈在身后叫她，凤尘潇回过头。
风缥缈清秀的眉目紧紧锁着，目光中有纷乱的情绪在涌动。
“我师父从未用过剑。”他的声音很低。很明显，他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他的话。
凤尘潇道：“这个高手是这场杀人灭口的执行者，但不一定是主使者。不过，若这一次当真是主使者亲自出手，便说明，我们已经离他很近了。”
荣长老冷笑道：“凤姑娘，我们敬重你的父亲，但如今你与这个魔头成了盟友，便已失去了我们的信任。从今以后，劈山门的事情，就请你不要插手了。至于掌门人，虽未脱罪，也未证实，我们会继续查探。而风缥缈……”
他忽然袍袖一抖，厉声道：“幽浮山邪阵害我劈山门弟子无数，这笔债，我们本就要清算。更何况，沈庄主亲眼所见，他非常可能与杀死水阑珊的人有关！”
沈流光哽咽着道：“珊儿就算做过那些事，也是被人强迫，你们如此狠毒杀了她，真是令人发指！”
凤尘潇手指按了按眉心，刚要说话，明怀瑾忽然道：“沈庄主休要再说了。水阑珊即便不是主使，可是她做的那些狠毒之事也已不少了。杀商贯也好，扛刀弟子也罢，制成傀儡，比上一刀处死岂止狠上百倍？何况，她还害那个绣庄十五位无辜的绣娘殒命。这个女子的血是毒血，心也未免太毒了些。”
凤尘潇正在低头查看水阑珊颈部的伤口，听到他的话，缓缓回头看着他。
“凤姑娘。”明怀瑾上前一步，向她一拱手，“你为劈山门的事日夜奔波，发现了很多重要证据。虽说此事至今依旧迷雾重重，但凤姑娘功不可没。方才荣长老所说的话，我想也只是一时义愤之语。对于凤姑娘，无论是劈山门，还是碧连天，我们都是敬重的。”
他说着，侧头看着尉迟泽，“兄长以为如何？”
尉迟泽闭目叹了一口气，闷声道：“我知道，你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与你以往并无恩怨，你又何苦陷害于我……这一切，都是我的命罢了，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