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潇用一根手指按按眉心，沉默了一刻，道：“嗯，行吧。你的确是来去无踪。你这一路跟着我，我都一点没有发现你。想来我在春风集的发现，还有对那个水阑珊的怀疑，你早就都知道的吧。”
风缥缈顿了顿，低声道：“我说过，我会保护姐姐。所以，当然就不会离开姐姐。”
他侧头看着凤尘潇，脸上的笑容散去，神情有些凝重，“姐姐一开始没有问我的身份，我也就没有直接告诉姐姐，但是就算那天姐姐很生气，其实却并没有真的怀疑过我。连一刻都没有怀疑过，是么？”
凤尘潇立即想起那天在碧连天，荷花池中忽然窜出的全身藏满毒液的傀儡，还有莫名死在房中又忽然失踪的阿眉。
“当然。”她苦笑了一下，“尽管当时认识你没有几天，对你还是有了解的。阿闹不可能做出施毒害人，还制造傀儡的事。所以，尽管那个阿眉的尸体莫名其妙失踪，尽管你是天下轻功最高的人，我也不会相信是你带走了阿眉的尸体。”
“所以，你便锁定了浴火门。”风缥缈喃喃道。
凤尘潇长长呼了一口气，“是啊。红豆境是江湖的万毒之源，会练就一身毒血，会用钢针毒液制造傀儡，如此境界，自然不是一般用毒门派的人。而且，我来到红豆境，还因为对自己身世的一点疑惑。”
“姐姐疑惑什么？”风缥缈好像怔了怔。
凤尘潇低头想了想，苦笑道：“你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
风缥缈怔了怔，“其实……我倒是没有在意。无论姐姐的身份是谁，都没关系。”
凤尘潇点点头，“我知道。你比我要坦诚。我从未问你，是因为想要试探。而你，却是当真不在意。”
她笑了笑，叹道：“不错，我真的是很懦弱，经常不愿面对自己。其实很多事情，总要面对的。”
风缥缈眨眨眼睛，“不，姐姐很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凤尘潇摆了摆手，“好了，这些暂且不提。阿闹，我在春风集的时候，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风缥缈仿佛还在思索她方才说的话，抿抿唇道：“嗯。我一直暗中跟着姐姐，只是姐姐没有发现我罢了。”
他收回心神，笑了笑道：“没有想到，姐姐竟然在春风集找到了尉迟琼和水阑珊的家。”
凤尘潇抬眼看着远远走在前面的水悠悠，“水悠悠一听到我们说起全身都是毒血的女子，就立即想到是水阑珊，那么，制造傀儡的人，也必定是她。正是她这几年与尉迟琼在一起，做他的娘子。也是她，用毒杀死了尉迟琼，事后又利用一把巨刀，制造了尉迟琼的被杀假象。春风集的马坊肯定知道她曾在那里租过马，所以她在我来到之前，毒杀了那里的伙计，又利用几个小孩子，嫁祸给我。”
风缥缈哂笑道：“这个女人，此地无银三百两。杀人的确杀得很巧妙，只是她出现在天外泽，还想在碧连天对付我们，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凤尘潇道：“她也许另有目的。”
风缥缈笑道：“施展她的绝技，把我们引到红豆境来？”
凤尘潇道：“尤其是，就连明怀瑾都知道，红豆境有一把巨大的刀，就是当年托天盗高震的那把刀。”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绿洲，微微一笑，“所以，就算要穿越沙漠，我也要来这里。我倒要看看，她如此凶残地杀了人，还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