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笙头皮发麻,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躲到了陆箫安身后,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无情嘲笑。

    祈年提剑掀开了棺材盖,露出里面的尸体。

    赵笙笙凑近去看,被吓了一跳:这些尸体太过骇人,各个都像是被吸干了血一般,枯竭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裸露在外的脸庞与脖颈皆是青紫一片,死前痛苦挣扎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好香啊。”赵笙笙皱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太过浓烈,几乎已经到了刺鼻的程度。

    陆箫安接过祈年递来的剑,嫌弃地用剑身挑开其中一具男尸的衣裳,那股奇异的香味便立刻更加浓郁。

    赵笙笙大骇:“是尸体发出的香气!”

    陆箫安点头,用帕子裹了方才碰过尸体的剑扔给祈年,“带着。”

    赵笙笙突然捂住鼻子,惶恐看向陆箫安:“陆箫安,这香味会不会有毒,我们不会也变成这样吧?”

    陆箫安看了她片刻,嘲讽道:“本侯收回方才说你不笨的话。”

    “你死了也就罢了,本侯如此金贵之人岂能与你一般葬身这肮脏之地?”陆箫安眸光带笑,“我陆箫安从不打无备之仗。”

    “我陆箫安从不打无备之仗~”赵笙笙走在他身后活灵活现地学着陆箫安说话,灵活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花孔雀。”

    “你若是再敢再本侯身后嘀嘀咕咕,本侯不介意给你也打副棺材与他们同眠。”陆箫安踏出门槛,“祈年,走了。”

    祈年应声提剑跟上,还不忘回头瞪了赵笙笙一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笙笙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又快步提着裙子赶上陆箫安。

    三人出了义庄,依旧是祈年在前带路。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赵笙笙握着剑柄四处张望,简直不知道祈年是怎么在这么浓郁的大雾中辨别方向的。

    陆箫安平淡道:“自己猜。”

    “自己猜就自己猜,”赵笙笙摇头晃脑,“我们呢,来草木村查案,查的案子是为何村民一夜之间全部毙命,而方才我们在义庄中见到了村民的尸体,他们的死状相同,说明生前是做过同一件事的,什么事才是所有人每天都会做的呢?”

    赵笙笙跳到陆箫安面前,杏子眼笑成月牙,神气说:“喝水!”

    “人活着或许可以一两天不吃饭,但却不可以长期不喝水。”赵笙笙花蝴蝶一样在陆箫安周围晃荡,“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村子的水源地。”

    陆箫安唇角微翘,又很快落下弧度,用折扇点了点赵笙笙的脑袋,“得意什么,脖子上有这么个球的人都能知道。”

    赵笙笙不满地拨开扇子,抗议道:“什么球!那是脑袋!充满智慧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