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八消失在自己面前,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威压再次降临到她头上,她忍住不露出任何异常,就那么抱着怀里的人形到了酒坊里。

    酒坊里柴火昼夜不息,而修士寒暑不侵,严舒不觉得热,如果平常人来了,非得烤化不可。

    按照这个思路,严舒给怀里的人形草药包加了一段戏,让人形草药包略有抽搐,好像一个人马上就要醒来。

    严舒脸上出现慌乱,赶紧快走两步,到十二个时辰昼夜不停被加热的酒坑之中,面无表情地将怀里的衣服扔了进去。

    一汪清凌凌的酒液立刻变了颜色,有些浑浊,灵雾也跟着升腾起来,很快整个酿酒坊里充满了灵雾,淡淡的粉色就像血被稀释一万倍后的颜色。

    严舒有些惊讶,她没准备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可一切发生后,似乎还真像生了异象。

    不知是祸是福。念头突然闯进严舒的脑海,她倒希望这次酿酒失败,可以找个不可以人酿酒的理由,避免以后发生此类事件。

    正出神地想着,突然想起叩门声。

    严舒往酒坑里看了一眼,酒液在坑中沸腾,除了那件法衣还在沉浮,草药皆融化在酒液中了。

    她这才一整衣服,往外走去。

    一开门,时耒推了严舒一下,绕过严舒进入司酒坊,四处张望过后,一挥手,司酒坊外涌现出约莫五十人,进入司酒坊后开始一寸寸查看,手里还拿着各种严舒不太懂的器具。

    “世子,这是何意?”严舒走到时耒身侧,先行了一礼才道。

    “哼,刚是我顾不上你,才让你趁机把人带走,现在我要把人收回来,说,在哪儿!”时耒居高临下的看着严舒,自以为威严,可令小儿夜里止啼。

    严舒也十分配合,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嘴唇也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害怕变得惨白颤抖:“我,我把她扔进酒液池里了。”

    时耒脸色一变,冲着四处寻找的人道:“上山去酿酒坊!”

    等看着时耒等人脚步匆匆跑到山腰的酿酒坊,严舒这才赶过去。酿酒坊外设有法阵,未经过她的允许,谁也不能擅闯。

    一群人只好在门口充当门神,等严舒慢悠悠上山。

    “各位慢点儿。”严舒苦着脸道,“我这上次的内伤还没好呢。”

    时耒冷笑一声:“莫要拖延时间了!开门!”

    严舒苦笑道:“世子,我这里是酿酒坊,对穿着和人数有严格的限制,不然会破坏里面酒的酿制。这么多人进去了,我还酿什么酒啊。”

    时耒焦躁道:“本世子一人进去!”

    看来那个女孩儿还挺重要?念头在严舒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利落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