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萱的口无遮拦,将在场的人全部吓了一跳。

    红月第一个红了眼睛:“明明是你屡次三番害我家娘娘,如今竟然还敢上门来耀武扬威,你们夏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云怜怕红月牵动了伤口,连忙安抚住她。自己却在犹豫要不要为了维护虞侧妃,而得罪了夏侧妃。

    踌躇之间,云怜用余光瞥了眼虞木榕,却见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可笑意不达眼底,云怜心中猛地一跳。

    虞木榕慢慢后退了一步,与夏仁萱拉开距离,随即,慢悠悠地开口:“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夏仁萱正在气头上,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只挺直了脖子,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看她这模样,虞木榕点了点头:“很好。夏仁萱,我与你之间从来没有误会,所有的账,我一笔一笔记得清楚。从今后,咱们走着瞧。云怜,送客。”

    她下了逐客令。

    夏仁萱本也不想在此处受辱,她和虞木榕之间本来就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谁胜谁负各凭本事,今日若不是怕给父亲脸上抹黑,她绝不会来道歉。

    “容玉,听到了吗?我们的好意人家根本不接受,反而还要跟咱们宣战呢!”夏仁萱瞪大了眼睛,“虞木榕,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以后,你也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夏仁萱转身便走,容玉慌张跟上,那些抬着箱子的宫人犹豫了片刻后,又重新将箱子抬了回去。

    一场闹剧轰轰烈烈之后,好像演完了,又好像没演过。

    云怜却有些担心:“娘娘,奴婢以为暂时还是不要与夏侧妃起冲突为好。”

    虽说太子为了娘娘警告了夏家,可终究只是一个警告罢了。除了皇上,谁能动得了当朝宰相呢?

    虞木榕没说话,沉思片刻后,看向云怜:“你给我找一把匕首来。”

    “匕首?”红月一惊,忙抱住她,“娘娘,您可别想不开呀!”

    虞木榕笑着摇摇头,只吩咐云怜照做。

    云怜虽不懂其中之意,可瞧着虞木榕面上的沉着与冷静,她压下心中的疑虑,安心遵从。

    夜幕渐深,李明璋来到了春华宫。今日,他比平常来得晚了些,但清俊的面容上又比往日多了份喜悦。

    他的衣衫上沾染了许多冰霜,看起来像是出了一趟远门。虞木榕为她脱下外衣,挂在炭火旁烘干。温柔地揉着肩膀,为他减轻疲乏:“殿下今日有喜事?”

    李明璋抬眼看她:“榕榕怎么知道?”

    虞木榕笑了,青葱玉指慢慢在他的心上绕了个圈儿,口中声软:“妾身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