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漫长，直到天明他离去后，虞木榕才疲惫地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虽然已经克制了许多，但虞木榕很久未曾体验过这样的酸痛，一时间难以承受。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很久才恢复了些许的意识，继而想起了昨夜的香。
前世，宫殿清冷，她不知燃过多少种香，好让冷宫似的屋子不那么凄凉，又怎会分辨不出香味的不同。
她冷着脸唤了声云怜，不料推门进来的却是红月。
虞木榕微怔，脸色立刻柔和起来。她瞧见红月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便心疼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去休息？这些事交给别人就好了。”
红月直摇头，满脸都是笑容：“娘娘，奴婢的伤不打紧，和娘娘在一块，才能好得更快些。”
虞木榕心中动容，和她笑道：“好，我保证你以后都在我身边，再不会有人将你带走。”
听了这话，红月眼中涌上泪花，旋即又迅速抹掉，不愿让主子担心：“奴婢只希望娘娘以后都能平安喜乐。”
她从小就在侯府长大，自老爷和大少爷离世之后，府中纷纷传言小姐无人庇护，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所以，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以后的姑爷欺负她家小姐。
好不容易听说陛下赐婚，红月高兴地不得了，想着小姐终于找到了依靠。谁曾想入了东宫，小姐便再无一日笑颜。
有时她在想，若当时韩家少爷有勇气来提亲，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红月有些伤感，又不敢表现地太明显。于是扬起笑容将手中的铜盆放下，走到床边伺候主子穿衣。
虞木榕的的身上留下了昨夜的痕迹，红月瞧着既害羞又高兴：“殿下还是最心疼您的。”
闻言，虞木榕一怔，偏头看见自己的肩膀上留下浅浅的齿痕，点点滴滴都是昨夜的痕迹，她低下头，心中复杂万分。
心疼？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心存感激的，可红月不懂她曾经经历了什么。
若李明璋真是因为心疼她孤苦无依才娶她，她必然心存感念。可他不是，她只是他手中的筹码。
虞木榕闭上双眼，身上的酸痛仍未消失，昨晚的交合仍在她的脑海。她觉得自己犹如困在一副死局上的棋子，明明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还要被人玩弄于手心。
红月瞧出了主子的悲伤，一时间不敢说话。
屋内寂静，连屋外的风声都能听见，而在那风声之中，还夹杂着吵闹声，虞木榕细细听去，像是冯良娣和云怜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
“冯良娣一直在闹，云怜姐姐过去了。”红月向外瞥了一眼，嘟囔了一句，“倒是越闹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