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冲完凉水后,他快速换了身衣服,随后轻手轻脚地摸进她的房间,将寒天轻轻靠在床榻边。

    周清妩背着他,她的手搭在小腹上,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葵水确实未来过,而自己忙昏了头,竟忘了这茬。

    八|九不离十了。

    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欢喜,但不可否认的是,欢喜确实占了上风。

    阿竹什么都不知晓,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平躺下,没过一会儿,他轻轻唤了声“阿妩”,见她没出声,这才大着胆子伸手去搂她。

    周清妩呢喃一声,转过身钻进了他的怀里。

    阿竹僵着的身子缓缓松弛,他贴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周清妩心中轻叹,手抚着小腹,你爹这个大呆瓜!

    翌日。

    周清妩一下楼,就瞧见底下坐着愁眉苦脸的几人。

    “是你!”

    周清妩抬头,看见一穿着常服的孔武男子直直朝着自己看。

    她不喜这目光,□□直接没有半分掩饰。

    她微笑,“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李元颢思索了一番,发现她确实不认得自己,那日自己在虞山县只从高处看了她一眼,这双灵动的眼眸实在叫人印象深刻。

    “我叫李元颢,是禹阳王府世子,你往后便认得了。”李元颢少有这样自报家门,但不可否认,眼前的姑娘确实给他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感觉。

    周清妩点点头,也没接茬,她径直掠过这一屋子的男人,朝厨房门口端着一碟包子靠在墙上看戏的蓝桉玉问道,“外头怎么了?”

    蓝桉玉又换回了他那件骚包的金丝衫,大口咬着包子含糊道:“听说昨夜那牢里的安廉余死了。”

    “你说奇不奇怪,据说里外都是重兵把守的,愣是不声不响的死了,直到早上送饭才被发觉,人已经死得凉透了。”

    周清妩定住了脚步,是的,她想起了昨夜半夜才回来,并且身上带着血迹的阿竹!

    由于安廉余在渝州府衙的地牢里不明不白地死了,原本打算启程的计划也搁浅了下来。

    周清妩回到房里,嘴里吃着的包子也不香了,而且好似自从发现自己怀孕后,吃什么东西都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