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日,不虞山中来了一封信,阿竹将小宁曦哄睡后,在油灯下拆开了信,不一会儿,脸上便有了笑意。

    “那个出走多年的又来信了?”

    “嗯。”阿竹淡笑着回头,“阿玉说他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女子,他说他的爱情来了。”

    周清妩“嗤”地一笑,他每回来信都会说自己的爱情来了,敢情他的爱情还是一阵一阵的?跟风似的。

    “阿妩,我觉得他这次是真的。”

    周清妩叠着刚做完的小棉衣,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让他带回来,再不回来,曦曦都要把他这干爹忘记了。”

    白梨接下了族长之位,没过多久便与莫问尘成了亲,之后蓝桉玉便极少回白族了,用他的话说,叫眼不见为净。

    其实周清妩觉得他心里已经放下了,就是面子上抹不过去。

    “好啦,早些睡罢,信慢慢回,你这个大忙人。”他桌边有一大摞信件,这里有白族众人的,有阿玉的,也有新皇夫妇的。

    阿竹想起明日答应了小家伙要陪他练小木剑,便笑着放下手中的信件,朝周清妩走去……

    翌日,周清妩醒来之时,小宁曦已经吃完了他的蛋羹,他戴着他的小兔毛帽,正蹲在地上奶声奶气地教育着毛发浓密的小黄狗。

    “小黄,你要让着大黄,怎么可以和大黄抢骨头呢?你要爱你的爹爹,像曦曦爱自己的爹爹那样,知道不?”

    小黄委屈,大黄把自己的骨头藏起来,嘴里叼着的,是它那根骨头。

    周清妩抱起被衣服裹得肥嘟嘟的儿子,亲了亲他的脸颊,随即瞪了大黄一眼,怎么越来越为老不尊?

    大黄心虚地用挪了挪肚皮,挡住了露出的一截骨头,继续厚着脸皮啃着抢来的骨头。

    冬日天冷,周清妩吃完温热的白粥后,抱着手炉窝在铺满厚厚棉絮的藤椅上看着父子俩练剑。

    这些日子她身子懒,加上冬日下雪,山路不好走,她也不想下山去出诊。

    虽然阿竹是个有钱的富翁,他们吃喝不愁,但她也总会时不时接一些镇子里的小毛小病。

    有时小家伙也会跟着去,他对她的医术感兴趣,也对阿竹的武功感兴趣。

    “爹爹,曦曦跟不上了,你慢一点等等曦曦好不好?”小宁曦憋红着脸,看着父亲眼花缭乱的招式,小短手拿着木剑在半空中急得直画圈。

    阿竹收起木剑,蹲下身温和地看着儿子,“这是一套剑法,曦曦学的时候,爹爹会拆成小招式,我们一点一点学,总有一天,曦曦也会变成厉害的小郎君。”

    他不想教他刀法,他的刀法是杀人用的,而稚子纯净,不该沾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