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当铺,却发现翩翩还没有回来,只有新上任的掌柜,十一郎在里面忙着。司命上去问他,十一郎看到司命身后还有个问天,便不着急答话。只招呼来侍从上茶,司命心想,这十一郎心思够沉稳的,怪不得翩翩斩钉截铁地要他来做掌柜。

    可是问天却坐不住了:“问你话呢,死丫头去哪儿了?”好在司命斡旋:“这位是当铺的二把手,十一郎,你有话不妨直说,都是自己人!”

    十一郎神色未变,只刮了刮茶碗,深不可测的目光淡淡扫了问天一眼:“小姐不在,临行前匆匆带走了壁上一把上古宝剑!”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司命惊坐起,天元被翩翩带走了?!

    问天负手,脸色有些难看。翩翩那点小心思他哪里会不知道?可是当着他的面拐走司命的宝剑,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那个活了十几万年的老东西……

    “糟了,这下子……我怎么回去天庭复命啊!”司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耳朵一动,问天转过头来反问:“回去天庭?”

    拿了天元宝剑,她就得回去天庭了?

    司命见他反应这么大,动作又小心翼翼起来,她说:“这些天多谢殿下和小姐的照拂,拂眠也回去了……我也该、该走了。”来魔域这件事本就是个乌龙,事情的起因是拂眠被抓,问天以此胁迫她帮他精进修为,可好歹拂眠最后离开了魔域,她自然是越早走越好了。

    问天挠挠头,有些烦躁!他上次似乎只听见她说让他护送的事情,却全然忽略了司命三番两次的辞别。

    说起来,他与司命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离别的话题。从最初的相看两相厌的那场包办婚姻开始,到他吞噬星元珠后法力大增,她拿着陨魔刀妄图刺杀无果被反杀,最后是白桃飞升,而她也即将离开凡间时……

    问天:“不行!你还没助我突破!”

    司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的悟性完全可以自己修炼,我给你留了许多固本培根的丹药和补品,你们这里的材料不够多,我也写好了炼制的方子,放在我梳妆的桌上。”

    问天臭着脸,眼神幽怨:“那你的剑呢?那把剑来历不小吧?”

    司命捂脸:“是啊,他是……天庭执法大队的队长,我把他弄丢了,回去不死也要褪层皮……”

    问天十分好心地说:“我去找找死丫头,劝她把天元剑还给你,这时间嘛少说也要小半年!你先不着急回去?”

    司命:“谢谢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离开这么久,净居宫事务繁多,实在分身乏术!我回去后立刻去玉帝那里领罚便是。”天元剑能做执法的头头,四海八荒便没几个人能拿他怎样,眼下,她要担心的是自己。

    问天被她的榆木脑袋气得直瞪眼:“你明知道他要罚你,你还把脖子往上送?晚一点回去也死,早一点回去也死,你就不能多活小半年吗?”他冷静不下来,只好围着她来回踱步:“虽然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心意,但是我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你要是有难处,我能坐视不理吗?”

    司命蹙眉:“?”

    问天:“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可以住在这里,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济你一下,你也别想歪,举手之劳而已!”

    司命:“殿下真仗义!”

    问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可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可不多……所以,你有什么需要的,再逛逛!买齐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