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与螣蛇一去不回,此后的五年亭奴再没见过他们。

    但他总是能收到璇玑托不同的人捎来的东西,大多是些有益于司凤金羽重生的灵药珍宝,顺带夹带些对人鱼族修行有益的小玩意儿。

    每次随着东西来的,也会有简短的信,内容都差不多,无非就是介绍一下送来的东西,叮嘱他照顾好司凤,也照顾好自己,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她从不问司凤的情况,也不提自己的事,亭奴只能从她送来的东西和送东西的人的身份里推测出少得可怜的信息。

    这些年她大概是先去了极北之地,送回了极北之地的松珍,又去了大荒,送来了大荒冰渊才有的雪莲和凝冰珠,后来应该是去了西边的大漠,传说中大漠中心沙暴之后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寻到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人草,前不久他刚好收到了一株。

    司凤的旧伤早就被良缘花中的灵气治好,情人咒也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顺利解除,失去的金羽这些年有璇玑送来的东西也渐渐重生。

    要让亭奴来说,这样的日子其实还不错,眼见着司凤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偶尔能得到些璇玑的消息,紫狐和无支祁也时常来看他和司凤。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之后,这样的平淡安宁显得尤为珍贵。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璇玑不在这里,司凤也是每日郁郁寡欢,亭奴知道他仍在等璇玑来找他。偶尔亭奴看到司凤的背影都会觉得悲伤,他不知道的是他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人已经自作主张为他选择了一条没有自己存在的路。

    就在亭奴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的时候,有人来找司凤。准确的说,是来找魔煞星了。

    来人是个很冷艳的女子,五官美艳超过了紫狐,但眉目之间皆是煞气与冷清,一身紫色长裙愣是被穿出了战袍的感觉。

    带她来的是个魔族,亭奴曾见过的,这魔族在司凤还是魔尊时也算个小头目,有几分本事,令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勇武。在这女子面前却哆哆嗦嗦怕得像个鹌鹑,见到司凤才稍微挺直了些腰板:“大人,这就是魔煞星。”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司凤一圈,然后就笑了:“这是魔煞星?”

    或许是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了,带路的魔族居然壮着胆子顶撞了她一句:“哪怕是您,也该对魔煞星尊重些,不行礼便罢了……”

    话没说完就被女子挥袖带出的魔气震得吐血,那女子则半是愤怒半是嘲讽:“老娘和魔煞星一起喝酒征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我认不出魔煞星,你认得出?这种话你也敢讲!老娘闭关才多久,现在你们已经这么没规矩没脑子了?尊卑不分就罢了,连主子都能认错了?”

    语毕看向司凤,步步紧逼:“你这小鸟妖胆子倒不小,魔煞星也敢假冒,看起来还成功骗过了不少蠢货,你说,你犯下此等大罪,冒犯我修罗魔族我是该把你扒皮抽筋做成烤串呢还是把你挫骨扬灰呢?”

    亭奴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女子伸手要去掐司凤的脖子,而司凤被她的威压压制得甚至无法躲闪的场景。他再顾不得其他,高声喊了一句“他为什么能让那么多人相信他是魔煞星,阁下就不好奇吗?”

    女子放下了手,恐怖的威压也撤去了,回头看向亭奴,饶有兴趣地挑眉:“我猜你要说他和魔煞星颇有渊源,我若伤了他,魔煞星不会放过我?”

    亭奴只觉得这女子莫名眼熟,却怎么也想起在哪里见过。反而是正好和紫狐在附近,收到小银花求救立刻赶来的无支祁叫破了女子的身份:“安然!”

    这满身煞气一看就是杀神的女人居然有个这样的名字。紫狐还觉得她本人和名字实在不配,亭奴却已经诧异出声:“安然尊者?”

    安然眨了眨眼:“一只鸟,一只鱼,一只猴子,一只狐狸,对了,那边还有条菜花蛇。怎么,你们动物开会?”

    “安然尊者为何来此?”亭奴没理会安然的嘲讽挑衅,直奔主题。

    安然却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只盯着无支祁:“堂堂魔域左使,居然也认了这鸟妖为主?不会吧,无支祁,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