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阴暗的角落，所谓的光源，大概来自隔壁店家坏掉的灯牌。
听她这样讲，傅思旼往边上挪了一步。
那片抖动的光立刻落在了她身上，她的面容在这片光怪陆离之中变得破碎。他就在这样一片支离破碎之中，小心辨认她的表情。
他能看到的只有冰冷。
不知静默了多久，方恩娜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振作精神站了起来，见他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歪了歪头。
“走啊。”
“去哪？”
方恩娜被这问题逗笑：“你不是来找我蹦迪的吗？怎么，不乐意了？”
“乐意。”
傅思旼当即叫了辆车。他很快看到了她的拖鞋，以及她脚上的纱布。
“你……你受伤了？”
方恩娜懒得回答。
“我们也可以不去酒吧。”
“随便你，”方恩娜冷语，“我不是在求你去。”
她就像一只刺猬——是谁将她刺激成这样了？傅思旼沉默着看她，突然发现她脸上有一个巴掌印：“谁打你了？”
“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这话其实很怪，一个想去酒吧的人却开始嫌别人吵。傅思旼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不对，没有再问。
出租车最后停在了商场门口。
方恩娜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糊弄我？”
“你身上湿了，先换衣服。”他好心提醒道。
这个解释简直天衣无缝。方恩娜立刻没了声音，下车往商场走去，没走几步忽然脚下一空——他抱起她了。
她身上又湿又冷，对比之下他烫得像个火炉，方恩娜很不喜欢这种极与极的温差，更不喜欢他的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