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十天,顾宝莛未曾出王帐一步,只某日听见外面动静极大,问了一问薄厌凉,才知道原来是二哥与薄厌凉汇合了。

    “既是二哥来了,快快请他进来!”衣衫不整的顾小七一溜烟儿从床上跳下来穿裤子,结果实在小看了站着运动对腰的高要求,立即‘哎呀’一声,又软绵绵坐回去,倒在床上撒娇耍赖,“薄厌凉你没人性!都说了站着不行不行,你嘴上说着‘好’其实根本就没管我,只顾自己快活!”

    几日时间罢了,某位来自现世的顾姓太子已经完全不羞臊了,私底下说话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没有把门。

    早早就穿戴整齐的薄厌凉到处给小七找裤衩子,然而好几条都脏的不行,便统统丢到一旁的篓子里,说“你自己别乱动,我去给你找些我们这边的衣物,还有,我什么时候只顾自己快活了?我问了你桌子凉不凉,你摇头了。”

    “呸!”顾小七红着脸,耍赖,“反正都是你的错。”

    “哦,好,我错了。”薄厌凉低笑了几声,出去了一趟,没多久就弄回了一套藏红色蓝底兔毛领子斜口长袍,袖子也是极长的,花纹简单,是件十分普通的鲜卑服饰,但等顾宝莛被薄厌凉伺候着穿上,衣裳便又似乎多了几分贵气来。

    顾宝莛头发乱乱的,自个儿总是梳不利索,素来也都不是他自己搭理,到了这边,这项工作自然也落到了薄厌凉的手里。

    薄厌凉领着顾小七坐到一面铜镜前,铜镜因为经常打磨的关系,照得人异常清晰,并非顾宝莛从前在电视里看过的那种模糊模样。

    顾宝莛摸了摸那铜镜,透过铜镜看着身后帮他束发的薄厌凉,看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和高大的身躯、漂亮的手……

    薄厌凉敏锐的抬眸,亦是看见了铜镜里的小七,低头便吻在小七的头顶。

    一时间两人都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是不自觉就能让他们翘着嘴角的甜蜜。

    “一会儿,我和二哥说话,你回避一下。”顾宝莛忽地说。

    薄厌凉也不问为什么,点了点头,道“好。”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薄厌凉平静地说“没有必要。”

    顾宝莛“瞧你这一脸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就不怕我让二哥做什么不利于你的事情?”

    薄厌凉摇头“你不会,我对小七你来说很有用,起码在草原上的露天煤矿都挖干净之前,你都用得着我,而我计算过你给的煤矿大致产量,腰想挖干净,起码得几百年或许更久,那时候你我早不在了。”

    “你倒是精明。”顾宝莛垮了一句,转眼就看薄厌凉绑他把长发都梳成了两根□□花辫子,愣了愣说,“这是什么造型?”

    “鲜卑少妇发式。”

    “你是不是找死?”

    薄厌凉笑说“骗你的,男子女子都这么扎头发,没有区别,只是简便罢了。”

    顾宝莛才不信,发起小脾气,拉着薄厌凉把人按坐在凳子上,自己活动活动了手指头,也要给薄厌凉编两根大大的村姑麻花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