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一看就知道不务正业专门从比自己更弱的人身上获取利益的流氓痞子似乎根本看不出坐在草地上的几人所具备的实力,苏镜就不用说了,她就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菜鸡,虽然能在太阳底下走,但也是从战五渣变成了战斗力为零的渣渣。

    但是这些人没认出塞西克德这个教廷圣子吗?旁边还有那么一大头标志性的独角兽就趴着,没人发现朔的危险吗?手边那把大剑带着的血气那里是普通人会有的,而且两个人一个穿着教廷的圣袍一个穿着占星师的袍子,完全没有要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还是说正是因为太过弱小了,所以才无法察觉到强者?

    苏镜看着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一群人,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朔的身影几乎就是在瞬间消失在原地,然后从天而降如同一颗炮弹般落下,大剑剑尖朝下插入人群之中的地面,强大的能量波动掀起了地皮,这一刻仿佛再如何沉厚的大地都为之龟裂,凹凸不平的翘起下陷。

    苏镜也坐不稳了,她随着地震般的晃动要往一边摔,被塞西克德按住了肩膀,塞西克德的手就好像泰山般沉稳,带着强大而温柔的力量将她稳住。

    “要赶紧迈入初级法师哦。”塞西克德微笑道,抬手设下暖阳般金光的护罩,这下子连余波的风都吹不过来了,“否则哪怕是亡灵,也会被‘污染’的。”

    面对苏镜困惑的眼神,塞西克德指了指被朔掀飞的那群人,本来只是没有任何魔力波动、品性不佳的人,但被朔攻击后他们的样子就开始变得扭曲狰狞,漆黑的像是粘稠石油似的东西从他们的五官耳朵甚至皮肤毛孔中溢出,如同丧尸一般扑向了朔。

    朔毫不留情的将其一个个拦腰砍断,但即便如此,流出的并非血液而是那‘漆黑石油’的‘人’仍旧没有死,知道朔将大剑贯穿了他们左心口,像是切断了电源的机器人一般瘫死下去。

    “这里是情感的来源。”塞西克德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只要是智慧种族就会有感情,这是默认的事实,而这也是那位从负面世界诞生的神明污染我们的源头,不要被那已经那黑色的污染物沾染。”

    苏镜一顿,看着朔冷着脸甩去大剑上的黑色污渍,“他没事吗?”

    “他的颜色从一开始就是黑色,所以会不会再次被污染已经无所谓,毕竟贫民窟出身的基本都难逃一劫,要么就是有机缘相助暂时摆脱了污染的影响要么就是像那些人一样已经彻底被污染没得救。”塞西克德淡然道,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淡去了,“那是不可逆的。”

    很快,塞西克德重新露出了使人安心的笑容:“不过放心吧,只有负面的情绪才会将灵魂污染。”

    “噗叽?”怎么啦?

    小家伙醒了,这一次看样子是完全睡够了,它一醒来就发现了因为近战而不可避免沾染上了黑色污染物的朔,噗叽噗叽的慌张叫着拍打稚嫩的光翼飞出光罩,在朔头顶打转,将温暖的金白色光辉落在朔身上,与那黑色的污染物接触后同时化作了灰黑色的光尘,直到那些黑色污染物从朔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地上的那些死去的污染者也随着那如同冬日暖阳洒下的光辉消失不见。

    朔回过神,狠厉到暴躁的眼神重新恢复了淡漠,他抬头看着小家伙,嘴角下撇,“想活得更久就离污染者远点,离我远点。”

    已经就是明摆着说他朔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污染者。

    小家伙困惑的歪了歪头,然后开开心心的飞到苏镜怀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像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又需要休息了。

    塞西克德的目光落在小家伙身上,有悲悯有敬重,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他向苏镜莞尔一笑:“要好好照顾守护者大人,祂很依赖你呢。”

    在亡灵眼里,身为守护者而生的羽族恐怕也是个短命的。

    苏镜感觉到他们都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也知道自己现在问不出什么,需要自己去发现,她低头揉着怀里很快又睡着的小家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