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8月,中国冷极之巅—塔山塔顶。

    邹月诗柔顺的长发随风起舞,美丽的瓜子脸满是泪痕。

    眼前的云依旧像棉花糖般饱满,碧蓝的天还是那么干净如水洗,同学的嘻笑打闹还犹如在耳畔,可邹月诗再也不见当初的笑颜。

    她试着往前走了两步,闭上眼,心想: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山顶的风,异常凉爽,塔顶的风,更是凛冽。它呜咽着,咆哮着,仿佛在为这个美丽的女孩鸣不平……

    一个月前

    “啊?月儿烧到40度了!怎么办?”

    邹妈妈拿着体温计焦急的看着邹爸爸。

    明天,将是邹月诗参加高考的第一天,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邹月诗却发起了高烧。

    邹爸爸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邹月诗,立刻跟妻子说:“我去隔壁刘安波家把板车借来,你给月儿穿好衣服,我们马上送月儿去医院。”

    邹妈妈犹豫了一下说:“这么晚了……”

    邹爸爸声音大了一点:“月儿身体最重要,其他的……顾不上那么多了。”

    邻居们都知道:刘安波的妻子神经衰弱,睡觉时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

    邹妈妈点点头,邹爸爸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邹妈妈找来邹月诗的裤子和外套,好不容易给昏昏沉沉的邹月诗穿戴整齐,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这时,邹爸爸和邻居刘安波急急火火的推门走了进来,邹妈妈满脸愧疚的对刘安波说:“小刘,不好意思啊,把你们吵醒了,你对象……”

    刘安波大手一挥:“邹嫂子,别说了,孩子最重要。”

    半个月亮挂在繁星闪烁的夜空,照亮了原本漆黑的一切。

    借着星月之光,邹爸爸在前面拉车,刘安波在后面推,一行四人很快到了中心医院。

    医生判断邹月诗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挂了一晚上的吊瓶,凌晨四点,邹月诗的烧总算退下来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天,邹月诗虽然坚持参加了考试,但考试期间又反复发烧,导致发挥失常,最终,高考分数勉强上了区外本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