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天之约的第五天。

    杨嫚早早开了铺子,拉开门面一看,外面竟有几人在排队。

    “开门了开门了!你们家的建育丸还有没有啊?我家那位昨日还嚷着头疼,吃了药睡了一觉,今早就说好多了!”

    “我也是!本来也没想着管用,可我娘吃了这药昨晚就退了热,今早也不闹肚了,叫我赶紧多买些备着!”

    “还是三文钱吗?是的话我都要了!”

    此人引起众人不满,眼看众人就要失去排队秩序,杨嫚赶紧道:“诸位真对不住了,这药要到今天中午才做好,数量也不多,每人最多能买两粒,足够一个疗程了。多了实在没有,都不赚钱的,为的就是让街坊邻里多帮忙宣传,诸位都进来等吧,娘,劳烦您把后厨煮好的凉茶拿来,给大家伙解解暑气。”

    佘氏端来了凉茶,里面放了解暑去腻的酸枣和薄荷,众人都赞好喝。今日本也是难得的阴凉天,外面行人不少,看见此处都是人便来凑热闹,一问才知道有三十文钱一粒的灵药,每人还最多只能买两颗,不少人立刻就加入到队尾。不到午时,这队伍已经从医馆门口排到了街尾,足足有七八十人之多。

    也有路过的人嘟囔这药治不了脚气,吃了还是胃胀之类的,队伍里少了几人,很快也有人补上,加上昨日的人,已经足够百人了。

    “娘,再过三刻您便开始卖药,仔细着不要让人插队坏了秩序,您一人能行吧?”

    佘氏点头:“能的,我儿放心。”

    杨嫚立刻往城东赶。

    这云汐镇是个小镇子,腿脚快超近道只要一刻便能到城东地界。徐忠清坐馆的“济世堂”就在附近。

    济世堂的主人姓薛名清,外地人士,十几年前举家搬至云汐镇,此人精通医术,善行商,当时镇上只有杨父在镇西所开的“回春堂”,薛清立住脚后立刻在镇东开设了一家小医馆,他坐诊,夫人卖药,他是半点不肯赊人诊金的作风,却很会做镇上富贵人家里的医药生意。

    “济世堂”远比家中的医馆要大许多,装修风格也更为雅致,能看出薛清这些年将医馆经营的不错。

    “咦?这不是城西回春堂家的小姐?”济世堂还雇了专门做洒扫工作的小厮。

    杨父性情温和洒脱,对于金钱并不看重,因此杨、薛两家虽是同行,关系却算不上剑拔弩张,这些年下来,也算是河水不犯井水。

    “有劳请你家主人出来说话,我想与你家掌柜的做笔买卖。”

    小厮很快出来回话,请杨嫚到里屋去说话。

    杨嫚路过徐忠清的诊室,从被风撩起的门帘里看到他闭目为人号脉。

    拐过了一方假山池水,杨嫚进了一间颇为敞亮的会客厅,薛清正捋着山羊胡子执着一本古卷眯眼。

    “薛前辈。”杨嫚近前行礼。

    薛清方抬了头,笑道:“方才下人来报,说是杨家小姐来了我还不信,听你说要与我做买卖?”言语间嬉笑之意明显,显然并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