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喝了口水的卫虞澜一瞥就看到了这幅画面，他看了眼睡着的程喧舟，然后又看了眼江潜淮，对方视线一转也看向他。
睡梦中的程喧舟小声梦呓了一句，有点不舒服地微调了角度，像是酣睡的小猫在轻轻蹭着主人的腿。
江潜淮很受用，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眼带挑衅地睥着卫虞澜。
卫虞澜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面不改色，但目光毫不退让。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溜了出来，空气似乎有点凝滞。
僵持了大概半分钟，卫虞澜伸手捏住小贝壳，往前拉了一下，江潜淮的表情变冷。
--现在我是他的好朋友，你什么也不是。
卫虞澜无声的挑衅更让人恼火，如果眼神有能量，那个无辜的小贝壳估计已经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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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喧舟是被众人的喝彩声吵醒的。
他伸手揉了揉眼，有点茫然地往旁边看：“澜哥，怎么了？”
“那个rapper很强，刚才炸场了。”卫虞澜边鼓掌，边侧头对着他笑，“接下来该他的加试了，你听一听，确实不错。”
程喧舟维持原来的坐姿认真看着，台上的rapper确实很强，不管是台风还是内容，吐字快但是可以听清，节奏把握的让人很舒服。
看完加试，他坐直了身体，许是刚醒，他大脑有点卡机，下意识想把椅子往前拉一拉，以便于让他的后背贴在椅背上，结果没摸到椅背，他回头一看，愣住。
原来他一直倚着的地方是江潜淮的小腿。
程喧舟表情沉了沉，敏感觉察到上方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了，但他刻意选择忽视，然后转回身体，摆出一副聚精会神看舞台的样子，其实心里有点乱。
因为初中的事情，江潜淮在他心里早就被丢进了黑名单，无期徒刑的那种，结果重逢之后，对方总是有意无意间向他示好，他一时间拿捏不准，这是想看他心软然后故技重施戏谑他的前奏，还是真心实意为原来的事情感到抱歉。
程喧舟有点摇摆不定。
仔细想想，江潜淮这个人似乎也没那么糟。
想到这里，他猛地急刹车，伸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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