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三年冬,庆国北击匈奴,小霍将军中了匈奴单于的埋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葬帝都。

    这一年,霍将军才二十四岁。

    当黑色的战旗浩浩汤汤出现在城郊时,长林王府的二公子发了疯似地冲出了城,在归城的黑骑中遍寻着小霍将军的身影。

    寻寻觅觅,最后却只寻着了小霍将军的棺椁。

    “那若是我安然归来,就打红色旌旗。”

    “我大哥呢?”

    “二公子,霍将军……将军殁了!”

    少年没有等到他的英雄,等到的却是心上人已经冰凉的尸骨。

    军鼓浑浑,号角哀鸣。

    庆帝以最高的军礼将霍将军下葬。

    灵堂之上,长林王府的二公子穿着粗疏麻布制成的丧服前来吊唁,在霍将军的牌位前哭得险些晕过去。

    有前来吊唁的宾客见了,好奇地问霍府随从:“这不是萧家公子吗?怎为霍将军齐缞执杖啊?”

    此乃五服之中的次等,多是男子为伯叔父母、为兄弟才行的丧礼啊。

    随从回道:“萧家二公子天资聪颖,少年时曾与我家将军同往琅琊阁习文练武,关系亲如兄弟。如今将军走了,二公子悲痛欲绝,这才为兄长行齐衰之礼。”

    “原来如此啊!”

    霍将军的墓前,萧平旌重重叩了三个头。

    这是他欠他的。

    世人皆知长林王府的二公子与小霍将军亲如兄弟,却不知道两人早就惺惺相惜,互生情愫,只碍于朝堂局势,才迟迟未行婚礼。

    齐衰是为兄弟所服丧礼,却也是夫为妻所行之丧礼,虽未拜天地,但他早将他当做妻子看待了。

    只是他的妻这一次,却没有回来。

    “我大哥一向战无不胜,这次一定不会例外!”

    “大哥,平旌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