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任务要失败了,陆菀心里生出些茫然,小白只说了如果成功就可以回去,却没有说过失败有什么后果。

    如果失败了,会不会彻底消失?

    被粗硬的麻布塞得久了,她感觉到口中都是细小伤口,干干涩涩的疼,却还是极其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右侧唇角。

    如果她现在死在了这里,他们会放过阿兄吗?

    她挣扎着抬头,就眼见高台上的清隽颀长的身影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陆菀眼中的水汽倏尔褪去,整个人又蜷缩了几分,眉心紧蹙,在地上辗转挪动,试图避开渐渐围过来的人影。

    被磨破的手腕上,疼得很是钻心,可她已经顾不得了。

    谢瑜靠不住,她得想法子救自己和阿兄。

    就在她拼命思索自救的法子时,围拢过来的人群骂骂咧咧地开了个口子,她又被人像扛沙袋一样,扛回了那间茶室。

    “陆娘子,得罪了。”

    裴蔺似是心情极好,挥手就让人解开了她的绳索,还亲自给她斟了杯茶。

    陆菀抿着干干的唇瓣,毫不犹豫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你就不担心这茶水中有毒?”

    “推我下水,流匪截杀都曾有过,若是存心不想让我走出这间屋子,这茶里有没有毒,又哪里是要紧的。”她的嗓音涩了些。

    这人话真多,废话更多,陆菀敛着眉眼,思索着裴蔺放她和阿兄走的可能性。

    裴蔺用指尖敲着光亮如镜的楠木清漆桌案,略有些讶异,“倒是我小看了你。”

    他打量着眼前人,见她冷淡漠然,却是越看越不喜。

    不止是谢瑜总让他想起当年那人,眼前这女郎竟也会让他想到那个祸水。

    如此,他更不想看见这两人能消除芥蒂走到一起。

    “方才我对谢廷尉言道,若是他肯告知我太子是否已经出了城,我便将你放了。”

    裴蔺挑高眉,作出了意外惊奇的神态,“可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说随我处置。”

    “这倒是辜负了这桩他百般算计才得来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