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望着这道异感传来的方向，目光深冷。
抛去所有金吾使都有她神力庇护不提，三界之中，金吾使立于何等身份、地位无人不知。实力可与一战者已经屈指可数，其中除了眼前疯魔的玄裳，谁又会当真无视悖天道的后果，取金吾使性命？
她挽箭动作收回，不得不速去一探。
此刻玄裳双眸如炽，已似入无间炼狱，再鏖战下去，只能是凭误时辰，图添伤亡。
“玄裳，今日作为，恐有你后悔之日。”
卫昭最后的目光停在悬崖之角，仿佛穿透了峭壁，直见其中。
就算能驭四凶，里面那只诸尾，却总有一日超出她的掌控之内。
玄裳厌恶这种不战而逃还要多留口舌的行径，她讨厌卫昭，这一点占了第二大因素。
第一大则是——此人也配受到阿玉的敬畏？
谈及她时，子桑饮玉不由自主流露的钦佩眼神，玄裳收进眼底，有如钉刺。
倒是该去看看阿玉怎么样了。
玄裳冷嗤一声，到峭壁边去寻人。她过去时，子桑饮玉刚好出来，离开峭洞，身形一跃，就到她眼前。
玄裳叫她：“阿玉。”
子桑饮玉心不在焉，还没看见她，闻言身体一激，竟是反应过度，脚步踉跄，险些崖边跌下去。
玄裳伸手扶住她：“出什么事了？”朝峭壁一看，眉心蹙起，“有人伤你？”
“没有。”子桑饮玉将眼皮抬了起来，神色这才缓缓恢复。
她将在峭洞内所见的人和事说了出来，斩去最后步遗香送她“纪念礼”那段。
“我听过此人。”玄裳还送上了一句自己的评价，“浪荡无耻。”
子桑饮玉轻咳一声，点了点头，唯一一次她对玄裳的看法不能再认同。
回去的路上，她缓声问起：“你今日……是不是与卫昭大人动手了。”
玄裳稍稍一愣，侧身问她：“你看见了么？”
“没有，我只是在峭洞中似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