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旭微微一笑：“今日你不在宫中，大概还不知道太后力保谢紫嫣的事吧？”
力保谢紫嫣？他今天刚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太子和梁国栋争论的不就是这个吗？周鸿杰大概猜到了华子旭要说什么，问道：“敢问太后与谢二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你无需知道。”华子旭老神在在，“你只需要知道，太后既然会力保我的妾室，就一定会为她力保我。”
周鸿杰不慌不忙地喝了一杯酒，道：“你有太后当靠山自然好，但太后又能让你靠多少年？别忘了，太后的年纪也不小了。”
华子旭却更不慌：“太后既然心系谢紫嫣，自然会在生前就为她安排好一切。我只要还是谢紫嫣的男人，就无须操心更多。即便是太子，也得听他皇祖母的话吧？”
周鸿杰没料到今天私下找华子旭，竟是这样的结果：“我要早知道太子支开我，是为了陷害你，一定竭尽全力阻止。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要是还念及我邀你来熙朝的情谊，等我被治罪抄家，记得帮我收个尸。”
他说得这样凄凉，华子旭有所动容：“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周鸿杰苦笑道：“不瞒你说，太子就是因为斗不过颍川王，才许我千里迢迢把你邀到熙朝的。如今你若是与他分道扬镳，他绝对不是颍川王夫妻的对手。”
华子旭知道周鸿杰是在打苦情牌了，但他心意已决：“周大人既然认为这是一条死路，何不舍弃太子，与我合作？”
恩？他劝说华子旭不成，反被策反？周鸿杰权衡再三，还是以沉默拒绝了。以后华子旭若是事败，尚能退去驼国，而他的家人族人都在大熙，能逃到哪里去？
华子旭有点失望：“周大人，你这就是迂腐了，你明知跟着太子没希望，还要一条道走到黑？”
周鸿杰瞥了他一眼：“难道跟着你就有出路了？你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保住一条命而已。但这天下，要么是太子的，要么是小皇子的，我就算不跟太子，也该去投诚颍川王，跟着你做什么。”
华子旭嗤笑一声：“周大人，你眼界窄了。难不成大熙的皇族，就只剩下太子和小皇子了？你别忘了，太后除了皇上，还有个亲儿子。”
“你说楚王？”周鸿杰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番，“颍川王妃曾经治死过楚王最宠爱的侍妾，楚王表面上很大度，没有跟她计较，但实际上对她十分失望。”
“那岂不正好？”华子旭把手一拍，“咱们都去向楚王投诚，但明面儿上，我单枪匹马，你还是跟着太子，这样我们以后都能有一条康庄大道。”
周鸿杰十分意动，但没有马上表态。
华子旭知道他是个人精，即便心里拿定了主意，也不会跟他讲。因此他径直举起酒杯，跟周鸿杰碰了一个。
周鸿杰犹豫了一下，还是饮尽了杯中酒。
这便是接受他的提议了。华子旭笑了一笑：“下个月初十，楚王最小的女儿及笄，已经给我下了帖子了，想必周大人也要去道贺，咱们到时楚王府见。”
周鸿杰不置可否，而是道：“太子此时正在府中等你，你既然是这个态度，想来是不愿意去了。”
华子旭却道：“我去，我为什么不去？”
周鸿杰有点担心：“你要去跟太子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