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春晓外出逛街,途经明澈医馆,没忍住下车去看了一看,却见医馆内外冷冷清清,早已不复昔日的紧张忙碌。

    以前的那些大夫们几乎全都跑光了,剩下的几个也没有病人可诊,趴在那里打着瞌睡。

    而天字号病房的院门前,已经长起了老高的野草。

    这里是叶雨潇的心血所在,亦是她们的心血所在,春晓见了十分心痛,直到回到家中,仍在伤心难过。

    到了晚上,戴佩兰登门拜访,对她道:“王妃被迫把两家医馆转给乌劼公主,乃是无奈之举,现如今眼看着怀仁和明澈生意惨淡,满城病人却无处可医,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春晓,不如我们想个法子,把医馆夺回来吧。”

    “戴姐姐,我也想把医馆夺回来,可乌劼公主背后有皇上撑腰,连王妃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们又能怎么着?”春晓叹着气道。

    两人正说着,迟思乡来了。

    迟思乡一见到她们俩就开始叹气:“药厂几乎没生意了,撑不下去了,我想把伙计们遣散,但我母亲在世时,为了培养她们,花费了太多心血,我实在是舍不得,所以我寻思着,要不让她们回婆蛮国去。婆蛮国吃穿住用行都比熙朝便宜许多,等她们到了婆蛮国,我这点积蓄,尚还能养她们几年。”

    “迟姐姐不必如此。”春晓忙道,“我正在与戴姐姐商议,想把怀仁和明澈夺回来呢。”

    婆蛮国与熙朝相距甚远,药厂除了伙计,又还有那么多设备,一旦搬走,再想回来,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为了留住药厂,春晓本来还对夺回医馆持怀疑态度,但现在却觉得,即便有再多的困难,她们也必须得试一试了。

    戴佩兰看出了春晓想法的转变,对迟思乡道:“迟姐姐,你别急,咱们先一起想办法,把明澈和怀仁夺回来。等到我们让这两家医馆恢复从前的光景,还用愁药厂没生意?”

    说得是,只要明澈和怀仁生意兴隆,药厂也就保住了,迟思乡升起了希望,道:“我们得想个法子,让乌劼公主将医馆拱手还回来才好。”

    让乌劼公主将两家医馆拱手相让?只怕没这么容易,三人绞尽脑汁地想了很多种方法,但最终都被她们自己一一否决了。

    正当她们一筹莫展之时,春晓把脑袋一拍,道:“孔大夫的事,你们听说了没?呼延芜为了强迫她到明澈去坐诊,不惜怂恿皇上把薛甫调回了京城,可谁知还是让孔大夫给逃脱了。既然孔大夫如此聪颖,有法子对付乌劼公主,我们何不找她取取经去?”

    对对对,既然她们想不出好办法,那就问问孔明月去,她亦对那两家医馆有感情,肯定很乐意帮她们的。戴佩兰当即拉着春晓和迟思乡起身,上薛府去了。

    孔明月听说了她们的来意,大赞她们有想法:“我是让这府里的四面墙给束缚住了,远不如你们有志向。不过现在既然我知道了你们的打算,你们行事时,是一定要算上我一份的。”

    “我们本来也没想把你落下,这不就找你来了?”春晓笑着道,“你赶紧先给我们出出主意,要怎么做,才能迫使乌劼公主乖乖地把明澈和怀仁还回来?”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我这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孔明月犯起难来。

    “你一定想得出来的。”春晓道,“上次你摆脱乌劼公主的那法子就很好。”

    “你是指,我设法让我婆母去宫里找太后告状的事?”孔明月道,“那法子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哪有那聪明劲儿,那是我给王妃去了信,她在回信中教我的妙招。”

    “对啊,可以给王妃写信,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春晓当即跳了起来,“孔姐姐,快取你家的笔墨纸砚来,咱们现在就给王妃写信,让她给我们出个好主意!”

    薛家除了书,就属笔墨纸砚最多,孔明月马上命人取了来,提起了笔,让春晓来说,她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