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清丽的瓜子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盛着点点晶泪,楚楚可怜。

    沈余轻咳几声:“……无,无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夫君教导得是……”湘君微垂下脸,“夫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而妾身却出来扫了夫君的兴致。让夫君不高兴了,妾身这就回去……”

    湘君这般说着,却并未挪动半分。而是捻着丝帕,轻轻拭去眼尾的珠泪,微微侧颔着下巴,露出姣好的侧脸。“湘君日夜为夫君祈祷,终盼得夫君回来,已是大福。湘君不敢奢求,只望还能继续伺候夫君,替夫君分忧解劳……”

    长廊风拂过第二阵,带来园里四溢的花香。

    沈余听着她不停歇地含泪诉言了一刻钟余,都觉得口干,企图开口打断:“……你要不要……”

    湘君立马接上:“夫君不喜的,湘君都会改。以前是湘君任性,不懂夫君的苦心……”

    沈余:“你还是……”

    湘君:“山无棱天地合,湘君心意决。夫君,你难道不想看看一个崭新的湘君吗……”

    沈余:“……”

    ……你难道不渴吗??

    湘君往前行了几步,夹杂着花香的胭脂香扑面而来。声音柔哑:“夫君……”

    “哐——”屋檐悬挂的金色灯盏忽掉了下来,砸在了湘君粉红绣鞋前。

    湘君惊叫了一声,不敢再往前。而后委委屈屈地抬起脸看沈余。

    沈余:“……”

    沈余则抬头看向飘荡在屋檐处,百无聊赖而又貌似心情不太愉悦的蚩邪。

    沈余咽了咽口水,看向湘君:“我还有事要忙,你,你快先回去吧……”

    湘君垂泪:“夫君是不是嫌湘君……啊!”

    又一个金灯笼砸下来,砸在湘君面前,发出好大一声脆响。

    湘君面色白了白,眼含热泪深深看了眼沈余,提裙离开。“……妾身走就是了。”

    长廊静谧了几分。

    半会,沈余轻叹一声:“你也用不着这样吓她。她只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