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混了一晚上,两人匆匆补了个眠。

    门外传来敲门声时,蔡铭道的小脑袋依偎在厚实的胸膛上睡得正香。付时弈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了,赶紧用被子把他裹吧裹吧裹成一颗小圆球,披起浴衣去开门。

    推开门是赵弘熙熟悉的笑脸:“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吃早饭?你俩大学不是最自律的么,参加工作反而懒了许多。”

    付时弈朝床上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他昨晚累了,还要睡一会,你先吃吧,不必等我们。”

    “切,你当真以为我会等你们,只是服务人员跟我说,你俩迟迟没起床...等等,你们?他?你?”赵弘熙咽了口唾沫,屋里整洁,收拾的干净,看不出一丝端倪。

    男人微敞的胸膛上有浅浅的抓痕,看过十几年片的赵弘熙怎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不自在的撇开眼:“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大战三百回合我都不会来打断。不过,记得下来吃饭,别玩得太过了。”

    恰逢此时,床上传来呜咽声,娇声娇气的:“阿弈...哥哥...”

    露在被子外的一截藕臂在空气里挥了挥,气音儿里黏人得不行。

    付时弈无奈朝赵弘熙赔笑,指了指里面的人,小声说:“谢谢好意。”

    赵弘熙会意点头,任付时弈关上房门。

    甫一上床,黏人精就抱过来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哥哥,刚才有蚊子嗡嗡嗡,好吵...”

    “好啦,不会有人来了,你快睡,好么,不然一会儿起来又喊累。”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很快,轻微的鼾声在怀里响起,付时弈也抱着他再度沉入梦乡。

    爱人在怀,难得踏实。

    ...

    早已知晓付时弈不会属于自己,可叫他亲眼看见他成为别人的,还要微笑着祝福,即使对方是自己的童年好友,赵弘熙也很难说服自己。一方面为他们修成正果感到不易,一方面又不由自主的心生嫉妒,不由感叹自己这个朋友做的失败,莫名有些茶?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自己在痴心妄想个什么东西。

    白酒一杯一杯下肚,如饮水,灼喉的热度都感受不到了。

    醉意朦胧间,有人劈手夺走了他的酒杯,恨铁不成钢的将他软成一滩泥的身体揪起来:“你作甚么大白天的糟蹋自己?借酒消愁?真当自己的胃是铁打的么?”

    赵弘熙醉意朦胧,险些无法聚焦,大着舌头道:“关你什么事...要你管!放开我。”

    不停扒拉那只拽着自己的手,手指酸软无力,如蚍蜉撼树。

    “不关我的事,关昨天那男的的事?你醒醒吧,他已经有深深喜欢的人了,我从他忧愁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不可能回头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