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陌仟冷静下来,感受着自己所在的环境。
然后她发现，她的所在，没有“环境”。
她没有视觉触觉,没有五感，她所在的不是任何人类认知中的空间，她甚至隐隐觉得时间也不是她认知的时间。
唯一存在的就只有她，时陌仟，她的意识和精神。
而她的意识和精神,并不依托空间。这里……没有距离，只有密度。这里没有实体,只有能量。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认识到灵气的世界时，灵气还是依托于她所在的空间而存在的。
可是这个新的,意识的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她必须推翻原有的所有认知去认识它。
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和原来的世界毫无交集的。
比如，她心念一动,原来世界任何一个时间点，任何一个地点的全部信息,那时那刻那处的所有声音、气味、周遭景物,就全部在她的脑海中呈现。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时陌仟觉得,她看到了天道能看到的。
那么她能做到天道能做到的吗？
她该怎么做？
时陌仟试着像牵引灵力一样,把自己和世界的某个点同化、重叠,却无法融入。她的意识力试图去冲撞那个点,却撞上了一片虚无。她影响不了这个世界。
那么除了这个世界呢？时陌仟又试着像浏览这个世界一样，从脑海中调出前世，却发现这个文件明明就在那,她却没有的权限。
有意思，她似乎只对这个世界有只读权限，对前世就连读取权限都没有。而还存在着无数的世界是她看不到的，仿佛隐藏文件一般的存在。
就算是只读权限，也已经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神力了。为什么她突然拥有这样的能力？她本来好像是在冥想……所以是因为她突破了炼虚吗？也就是说，秦泱和伏生也看到了。他们一些无法解释的行为皆是因此而来。
不对，伏生早在炼虚之前就知道得太多了。
而秦泱，她觉得他也许隐隐有所感应，比如他对楚笙歌异常的关注，似乎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有问题。
但他绝不可能知道这世间的全部，不然他没必要像个木偶一样遵循原来的轨迹，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照常活动，那也不是秦泱的作风。
时陌仟觉得很苦恼，想挠头却没有手，也没有头。
——怎么想都是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没有了身体五感，所以可以超脱地看到自己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