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莫抱着白露跪在悬崖边,白笙长舒了口气。原来,他不是要做傻事。可转念一想,仙,应该死不了的吧。

    “师父……”

    “别过来,你就在那里别动!”

    风莫扬手示意白笙不要靠近,白笙便停在原地。

    悬崖上,一望无际的绿茸茸的小草,俨然铺成了一大块地毯,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摆个“大”字美美的睡上一觉。不时有些不知名的鸟儿伸展着翅膀自由飞翔,云团白净的像人间的棉花,湛蓝的天空就像是倒过来的湖水,宁静而美好。

    “笙儿,你还记得悬挂在黑离洞中的那幅画吗?”

    白笙像是闻一言而幡然醒悟似的,眉头深蹙,恍然大悟。远远地看着风莫怀里的女人,她的眸光瞬间都黯淡下去。

    “是她?”白笙面无表情,又道,“为什么?”是啊,她就说怎么会在看见白露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她早就在那副画上见过一次了,尽管只是惊鸿一瞥。

    风莫定定的望了过来,似乎很是平静,像一个年老的长者在看着一个小辈一样,然后缓缓又悠悠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成为散仙前,我乃是战神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他器重于我,与我称兄道弟。一次剿妖任务中,那方妖兽太过难缠,将我等天将杀了个措手不及,我也被迫掉落凡间,失去仙法,与常人无异。那段时间,我过得窘迫极了,全然没了神仙的神气,后来,便遇见了她。”风莫望了眼怀里的人,淡淡笑了。

    “她叫魏水轻,带我吃遍了凡间的美食,领略了凡间的美景。她会用简单的术法惩治恶人,会将石头变成金子,偶尔还会顺手偷瓜,在我看来,与其说她亦正亦邪,倒不如说是天真顽皮。之后,我们就坠入了爱河。”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怅然若失。轻轻抚摸着白露的头发,他继续道,“一个月后,我能感觉到我的仙术在一点点回来,那时才发现,水轻她并不是什么小小散仙,而是妖,还是我们需要铲除的那方妖兽的亲妹妹。

    我内心矛盾着,挣扎着,最后仍决定和她在一起,因为我发现我爱她,无法自拔,她爱我亦如是,我们决定抛开一切在一起,不去理会什么妖魔仙神。紧接着,她成了我的妻子,可这一天也成了一场浩劫。

    战神寻到了我,他宁愿相信是水轻她迷惑了我,扬言要将她挫骨扬灰,我的仙术并未完全恢复,原以为抵挡一阵子水轻就能逃走,谁知她死也不肯离我而去,三人便一路打上了一座荒山,水轻挨了一掌,最终烟消云散,临死时还叫我一定要

    花拂兮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酒气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嚷嚷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瑟瑟发抖,而她的嘴里同样在喊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口问,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二楼客房内传了过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搀着女人,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小心搀扶,怕是要从二楼摔下来不可。

    女人慌乱的四处扫视,目光终于落在角落里那个邋遢女人身上,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那邋遢女人怀里的孩子就抢,刚还瑟瑟发抖的邋遢女人这会儿也不抖了,死死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撒手。

    两个女人花拂兮有些不忍,其实,她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人如此走到叫花子身边,只一只手搭在叫花子肩上,就叫那叫花子魔怔般自动松了手,整个人呆滞了几秒。

    等到孩子到了那对夫妻的手里,叫花子才恢复之前癫狂的状态,发现手里没了孩子,又想去抢,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而男人自然是伸着双手作防御状,生怕她再过来。

    叫花子开始哭了起来,哭的天动地摇,恨不能将这客栈给哭倒塌,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多么伤心欲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