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个梦,她下意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下了床。

    瞧不见风莫,白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宝玉缺了一角。于是,她装作不经意的路过黑离洞,可徘徊了好几遍都没看到风莫从里头出来。

    莫不是早就不在洞中?

    好奇的拿手轻轻触碰洞口,洞口显现一道屏障险些将她弹飞。

    看着自己有些发疼的手,她想,师父应该不在里面,不然,定不会放任她受伤不管的。

    回去的途中,白笙有些心不在焉,走着走着就到了风莫的屋子。

    师父房间她来过无数次。一张仅能容一人的小床,一张小木桌,两个木凳,永远这般简单,白笙有时也会感慨,若师父能像他的房间一样简单,让人一眼明了,那该多好!

    抬眼一看,小木桌上依旧堆着《清心诀》、《漫漫谷》等书籍。没错,《清心诀》就是风莫让她罚抄三百遍的那个,竹片一样厚,她才不会真的去抄,况且,没有一个月是抄不完的。

    随手拿起那本《漫漫谷》翻了翻,白笙有点意外。《漫漫谷》是她第一次偷偷下山买回的书,摊贩子说,这是本爱情绘本,主要讲述的是一对情侣互相爱慕却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是个悲剧。白笙原是买着玩儿的,没想到看了一眼就再也停不下来,睡觉也看,如厕也看,就连吃饭也将它放在桌底小心翼翼翻看着,结果,就这么被风莫发现并收了去,问她的时候,她只说是在山上捡的。后来,却再没还她,待到时间久了,白笙自己也忘了还有这本书的存在。

    “怎么会……”

    白笙讶异,将《漫漫谷》翻了又翻。想当初,这本书还是崭新的,如今再看,竟已快被翻烂,不经意间翻到某页,上面有着因沾了水渍而褶皱的痕迹。

    “师父啊师父,”白笙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偏好这些!”她坐在师父常坐的位置上,一手撑着侧脸,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绘本,嘴角微勾,她都能想到师父在看这本书时的场景——一边翻看着书,一边品着茶水,看得正入味之时,一滴茶水不小心撒在书页上,水滴渐渐晕开,以点为中心慢慢朝周边扩开,形成一个褶皱的凹陷,师父他老人家也渐渐皱起了眉头

    白笙突然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花拂兮不紧不慢的从客房出来时,客栈已经围了一圈子人,吵吵嚷嚷,指指点点。

    花拂兮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酒气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嚷嚷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瑟瑟发抖,而她的嘴里同样在喊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口问,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二楼客房内传了过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东临霸天搀着女人,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小心搀扶,怕是要从二楼摔下癫狂的状态,发现手里没了孩子,又想去抢,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似乎睡着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任由她们拉来扯去。

    花拂兮这孩子会在叫花子手里,叫花子又为什么会和那个壮汉搅和在一起,这着实让人费解。

    女人的丈夫有些不忍,其实,她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人如此抢来抢去,因此出了人群,走到叫花子身边,只一只手搭在叫花子肩上,就叫那叫花子魔怔般自动松了手,整个人呆滞了几秒。

    等到孩子到了那对夫妻的手里,叫花子才恢复之前癫狂的状态,发现手里没了孩子,又想去抢,女人赶紧抱着孩子躲在男人身后,而男人是相信她,真的扯下塞在她嘴里的布条,而叫花子却像是信守诺言一样,真的就不再叫唤了,一声不吭,安安静静。

    见状,花拂兮这才替她解了绑在身上的绳子,还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