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身子骨本就不太硬朗,死在了白露的前面。看着躺在床上瘦黄到不成人形的白露,白老不断咳嗽着,他的老伴儿死了,女儿也快要去了,这个家早就不成家了,可他放不下儿子。其实他早就在赶白剑走了,可白剑说什么也不离开,没日没夜的守在他们身边……

    终于,白剑好好的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了,白露眼看着就要去了,风莫也终于不再袖手旁观,动用了术法,将他们一个个的全都给复生了,白老太、白老、白剑,包括那些死去的村民,却独独救不活白露。

    远远的望着,花拂兮并不知晓他们说了些什么,当然,她也无需知道,只是,阿蛮没说两句就闭了眼,手也慢慢垂在了地上。东临司唐低垂着脑袋,就那么抱着阿蛮一动不动,他的双肩的几个大臣自觉站到一边,看着他似是想安慰,又像是要劝说,欲言又止。

    这一整天,东临宫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氛围中,所有人的衣着在顷刻间全了平日来的笑颜,多了几分庄重、肃穆。

    第二日,东临王出殡,举国哀悼,只是人们并不知晓,和这东临王一起出殡的怎么多了一个人,不,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用稻草捆成的一个人形,上面还穿着女人的衣裳,当然,这是那些平民所看不见的,但花拂兮知道。

    那是阿蛮的棺木啊!

    阿蛮昨日那一掌,击的自己只剩几口气,最后,她也就魂飞魄散了,连肉身都未能保住。那个稻草人,是东临司唐命人做成的,并给它穿上了阿蛮平日里最喜欢的衣裳。

    ——

    距东临王,不,现在应该叫先王,因为没两天那些大臣们就让东临司唐继位了,尽管他很不情愿。先王逝后的几日,花拂兮想着是时候辞行了,毕竟还有许多的妖未擒回。

    风莫终于心甘情愿的回了不离山,却是带着白露的尸体去的,白笙看着他亲手砍了青居后面的灵竹削成人偶,然后用术法附在白露身上,即便如此,也并没能将白露给复生回来。

    原以为师父会在折腾无用后死了心,一切回归曾经,却不想,一向身康体健的师父渐渐变得孱弱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白笙劝阻无果,心疼而又恼怒,却依然阻挡不了风莫想救白露的心。

    风莫日渐消瘦、披头散发,与曾经的师父大相径庭。白露的尸体放在青居的篱笆院儿里,风一吹,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白笙再也忍不下去,给他猛浇了一盆凉水。

    “她都死了好多天了,尸体都在发臭腐烂,难道你闻不到,看不见吗!要能救活,她早就活过来了,可是她已经活不过来了,她死了,死了,师父你就放弃了吧!”

    白笙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似是要将这些天的各种情绪发泄个干净,原以为白露死了,师父同她就会回到从前那般,可为何偏偏事与愿违?

    闻言,风莫就只是痴痴傻傻的摇头,什么话也不说,白笙也是气急了,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谁知却将他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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