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莫的手还顿在半空,闻言,一点点放下,垂下眸子深深望向怀里的白露。对于白笙的话,他没有一点点的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一声间白笙已经栽落下去,那把匕首从她手里滑落,空中翻转几下,直愣愣的插在地上。

    血,止不住的流,脖子处生疼,白笙却解脱般的勾起唇角,笑了。

    月亮好圆啊,明亮明亮的,却突然被一个模糊的东西给挡住了,叫她越发的看不清楚,终于,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了,只是有个断续的声音还在喊着“笙儿……笙儿……”,听着,好熟悉,那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在最后一刻归于宁静。

    白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村落里各家各户养的鸡,一个接一个的叫唤着,催命似的催着还未升起的太阳,然而,今天是雨天。

    刚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儿却越下越大,转眼倾盆。

    脖子那儿还有些疼,白笙伸手下意识的覆了上去,只摸到一圈又一圈缠在颈上的碎布,还能闻到那浓重的草药味。

    原以为那一刀划下去她必死无疑,却不想,老天就爱作弄人,偏叫她活着,连带着未亮起的天瞬间点亮,却又瞬间“熄灭”。

    白笙起身来到窗边,半掩着的小木窗隙缝里不时飘进些雨水来,她要将它关严,伸手还未触及,便听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饶是在这雷声轰隆的状况下,依然能听见,似乎很是急迫,还夹杂着声声啼哭声。

    “风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家老太婆和小中吧,我掏空家底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跪地不停祈求的是收养夏小中的李老,李老身后拖着个破旧的木车,这是他家用来卖菜的唯一工具,而此刻,上面却躺了两个人,夏小中,不,李老让他跟了自己的姓,现在是李小中,在他旁边的,就是李老的媳妇。

    风莫赶紧搀扶起李老,替他将那木车拉到屋子里,这样大的雨,尽管木车上躺着的两人身上盖了草席,可还是被淋湿了,和李老一样,虽戴了斗笠穿了蓑衣,一样没能逃过大雨的侵袭。

    他脸上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取下斗笠,一张老茧满布的粗手胡乱在脸上一抹,对着风莫便又是一阵哭嚎。

    一眼,忙上前替大巫师捶背揉肩。

    将脸撇向一边,一副“恨自家主人懦弱不争”的气恼表情。

    大巫师只笑笑不说话,刚好东临王摆驾过来,佐拉便和丫鬟退到一边。

    东临王此番来自然不必说,找大巫师自然是要他办事的。

    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那个侍卫曾到过的那棵树下。

    侍卫说,他就风似的从他面前飘过,他隐约的还能瞧见那一缕白衣。说的可玄乎了,一旁跟随着的下人侍卫丫鬟们听着都不禁打了个寒颤,面面相觑。

    大巫师手拿一个黑色的木钵,手指咬破后在木钵上方画着什么,只见上方突然出现一个血红的符咒,符咒飘飘然,不停摆动着,然后消失不见。

    大巫师突然睁眼,告知东临王这东临宫内确有妖物,且法力还不一般,吓的东临王让他赶紧将那妖物给收了,需要什么他都答应。

    终于,在一天夜里,浑然不知的阿蛮从冷宫里又出来了,刚好走进到处贴满符咒的符阵内,被大巫师抓个正着,被大巫师收进了木钵里。

    东临霸天得知消息,根本不信阿蛮是妖,大巫师便同东临霸天打赌,只要拿到阿蛮的血,便可一探真假。